从那天开始,我开始试着调整自己的心态。
不再那麽执着到底什麽才叫做对的、有没有被看见、有没有被认可。也不再那麽介意那些过去和我聊得很好的客户,为什麽在若文手上反而做了更大的配置——毕竟,她真的很厉害,在外商银行的那几年,也不是白待的。
当我放下b较的心情,再看她做事的方式,反而多了一点佩服,也多了一点好奇。
她会在某些只来聊天的客户离开後淡淡说:「这种客户你可以不用再约了,你的时间很值钱。」
会在我提案被拒後,陪我复盘:「你那个切入点太理X了,下次试着多问他两句生活的事,可能效果会b较好。」
还记得有次帮一位年轻客户做保险规划,她翻着文件淡淡地说:「这种东西,不是只有我们赚得到才算成功,客户真的用得上,才行。」
那天收工後,她突然冒出一句:「我当初离开外商,不是为了来这里再拼KPI的。」
我一愣,她已经举起杯子喝茶,语气一派轻松地说:「真的受够那种,连晚上九点都还在开会、吃饭只能叫Uber的生活。」
说到一半,她像是想起什麽,抬眼看我,语气也收了一点。
「小猫,我很感谢你欸。要不是你,我哪可能这麽快就跟上节奏。我不是来抢什麽的,我只是……」
她停了一下,然後笑了笑,像是在补一句玩笑话:「我只是想把我自己的人生找回来,好吗?」
听她这样说,我忽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把她当成可能取代我的人,也许真的太狭隘了。
我们其实是站在同一边的。
有些方式,我还是做不到,b如在我看不懂的商品上找出说服的切角;但她教会我的,是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变得跟她一样才叫进步,而是让我开始去相信:我也可以,用属於自己的方式,慢慢变得更好。
另一种小猫的方式。
也许,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这个礼拜五,就是我生日了。
往年我都不特别放假,总觉得过不过节无所谓,平平淡淡也没什麽不好。
但这一年不太一样。也许是有点累了,也许是宜芬那句话说得刚刚好——
「反正现在有若文了,人力不紧,要不要乾脆请一天假?就当送自己一点呼x1的空间。」
我想了想,点头笑了笑。
周二那天,我把假单丢出去後,拿起手机,打下一段讯息,又删掉;打下一段,又删掉。
最後只传了句:【周五那天我请特休一天,可以早一点吃晚餐喔。】
虽然去年那天,他送了我一包曲奇饼乾,但没说是生日礼物,我也不敢问。
但我记得,那天是我生日。
所以今年,我还是没说出口,只是心里默默想着——如果他记得,那就太好了。
他的讯息很快跳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那天早上要去建筑师公会开个会,下午两点会结束。之後没事,不然我们出去走走?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我盯着那句【我想带你去个地方】,盯了很久,终於笑了出来。
那天下午四点他来载我的时候,我一上车,他问我饿了吗,接着递给我一个袋子。
我低头一看,是去年他送过的那款曲奇饼乾。熟悉的包装让我怔了一下,抬眼看他。
「你知道???」
他握着方向盘,嘴角微弯,「一直都知道啊。」
他说订了餐厅,不过现在还早,想先带我去一个地方走走。
车往南开,一路朝着台中的方向。不是市区,而是更往外围延伸,经过一片片新开发的土地,路边h土lU0露,景sE宽阔却有些荒凉。他熟练地转进一条小路,最後停在一间小庙前的空地。
我们下车,他走过来牵住我的手,轻声说:「还要走一小段喔。」
我点头,跟着他走过那条细长的路。天sE已经开始染上金橘,前方传来摄影机的快门声,几个摄影师正对着远方的景sE取景。
再往前走,眼前的视野忽然开阔起来——整个台中市的样貌在夕yAn下铺陈开来,小小的建筑、车流、生活的痕迹,都被橘光渲染成一幅温柔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