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来,我们就没再见面了。
并不是特意的不见。他早就提过,之後要去西班牙,参加一场建筑交流会,说是老朋友约的,行程排了两周,会顺道去荷兰拜访一些旧识、也算是休息一下。
他说得很轻松,语气听起来就像在说:「下周要去一趟外县市办点事」,甚至还问我:「你要什麽纪念品?」
我笑着回他:「不要太贵的就好啦。」
那天我们照常吃饭,我也没特别问他什麽时候搭飞机,没问是从哪里出发,也没问他会去哪几个城市。
因为我以为,他会告诉我。
不是用说的也没关系,我甚至只是以为——那个星期五,他会传讯息来,像平常一样,可能会拍一张什麽当地料理的照片,配上一句「这道你可能不敢吃」,或是简单地说:「今天那边天气很好。」
他以前偶尔会这样,淡淡的,却让我觉得自己也跟着去了那里一样。
但那天,什麽都没有。
不过,我也没有传。
我一样到处跑外访,一样处理行政,一样在客户来的时候跟他在柜台聊着天,一样笑的很大声,不,宜芬说我最近笑点特别低。
梅雨季,我骑着车回家的时候,雨大的夸张,我把雨衣帽子系绳系得太紧,差点喘不过气。
我心里想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是不是听懂了?那天我说的话……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但我什麽都不能问。因为我早就说过了——那只是我一个朋友的故事。
接下来我一样没有联络他。
不是刻意不联络,只是——我总觉得,他还在欧洲。
虽然说好是两周,但建筑师的时间总是不太准的。有时候临时加场、有时候聚会拖延,有时候……就是还没结束。
我不想表现得太在意,所以照常生活。
白天一样访客户、照会文件,晚上骑车回家,途中会经过那家牛r0U面店。
我没有停下来,只是下意识地往窗里看了一眼。
灯还是那麽h,里面人也不少,只是——那个靠墙的位置空着,桌上没有两碗萝卜汤。
五月的风有点凉,但还撑得住。
星期三,我去Te收件,一进门,就看见林小姐桌上放着几盒异国风包装的焦糖煎饼。
她笑着拿了两盒给我:「今天是你来喔?刚好,我老板刚从荷兰回来,这些是带回来给同事的,你也带回去分给你们主管吃吧。」
我接过那盒饼乾,没有太多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一瞬间,我知道了——他回来了,但没有跟我联络。
到了星期五,我还是习惯X地早点整理完桌面,却没有像往常那样马上离开公司。
永杰探头问我:「欸,你今天难得b较晚喔?」
我笑了一下:「没有啦,要走了。」
说完,我站在大厅前,看着外面下着雨。雨声落在遮雨棚上,像谁在轻轻提醒我:「该走了。」我慢了一分钟才穿上雨衣。
不是在等谁,只是……不太想太早到家,手机这时候震了一下。是他传来的:【今天回不去,晚餐就先不用了。】
我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很久。
没有问候、没有解释,也没有说什麽时候会回来。
只是告知——晚餐先不用,但我知道,他不是没空说多一点,他只是,不想说多一点而已。
那天晚上,我买了超商的关东煮,只挑了萝卜。
汤放在保温壶里,喝起来有点淡。
我想起他曾说过那家熟食店的汤头很甜,我没回话,因为那时候我嘴里刚好咬着一块炖得很烂的萝卜,不太敢张嘴。
但其实我有点想说——我知道。我知道那汤头是什麽味道,因为我也喜欢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後来,我从林小姐那里听说,最近台东有一个养老院的案子,靠山又临海,很有挑战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