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猎人与猎物
「欢迎来到我的工作室，林先生。我一直在等你。」
那个平静的声音在废弃制药厂的地下室回荡。林逸凡、李刚和贾明德警觉地环顾四周，试图找出声音的来源。
「郑博文，」林逸凡镇定地说，「或者我该称呼你为修斯？」
一阵轻笑从扩音器中传出：「两个名字都可以。名字只是符号，就像情绪一样，都是人类用来简化复杂现实的标签。」
「你在哪里？」林逸凡问道，同时向李刚和贾明德使了个眼sE，示意他们寻找出口。
「就在附近，」郑博文回答，「欣赏着你们对我作品的反应。告诉我，林先生，你觉得我的艺术如何？」
「扭曲，」林逸凡直言不讳，「把人命当作创作材料，这不是艺术，是疯狂。」
「疯狂？」郑博文的声音带着一丝被冒犯的怒意，「米开朗基罗解剖屍T学习人T结构时，人们也说他疯狂。所有伟大的艺术家都被他们的时代误解。」
「米开朗基罗没有杀人，」林逸凡反驳，「这是本质区别。」
「细节问题，」郑博文轻描淡写地说，「重要的是结果。我的作品能够唤起前所未有的情感共鸣，这才是艺术的本质。」
林逸凡注意到李刚已经找到了另一个出口，正在悄悄接近。他需要继续分散郑博文的注意力。
「为什麽选择情绪光谱项目的成员作为目标？」林逸凡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他们是伪术者，」郑博文的声音突然充满愤怒，「他们声称能够理解和表达人类情绪，但他们的作品毫无真实感！只是空洞的商业产品！而我......我能够捕捉真正的情感，最纯粹、最原始的形式。」
「通过杀戮？」林逸凡质疑。
「通过解放，」郑博文纠正，「我帮助他们表达出最真实的自我。恐惧、痛苦、绝望......这些都是人类最真实的情感，远b那些虚假的微笑更加真实。」
就在这时，一扇隐藏的门突然打开，郑博文走了进来。他身材高大，穿着一件沾有血迹的白大褂，手中拿着手术刀。他的脸上带着诡异的平静，但眼神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我本来计划在展览上完成我的杰作，」郑博文说，「但既然你们找到了这里，也许我应该提前开始。」
「你已经被包围了，」林逸凡说，「警方正在赶来的路上。」
「撒谎，」郑博文微笑，「你们没有通知警方，因为你们想要独自破案。这是你们的骄傲，也是你们的弱点。」
林逸凡不得不承认郑博文说对了。他们确实没有立即通知张世明，想先确认情况再报告。
「不管怎样，你的杀戮已经结束了，」林逸凡坚定地说。
「恰恰相反，」郑博文举起手术刀，「它才刚刚开始。你知道吗，林先生？我研究过你。你的脸......它能够表达出完美的震惊。这正是我作品所缺少的最後一块拼图。」
郑博文突然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喷雾器，朝三人喷洒。一GU奇怪的气味瞬间充满了房间。
「小心！」林逸凡大喊，但已经来不及了。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视线开始模糊。
「这是我的特殊配方，」郑博文平静地解释，「能够在短时间内使人失去行动能力，但保持清醒。我希望你们能够欣赏接下来的艺术创作过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逸凡感到自己的肌r0U开始无法控制，他挣扎着保持站立，但最终还是倒在了地上。李刚和贾明德也相继倒下。
「完美，」郑博文满意地说，「现在，让我们开始吧。」
他走向林逸凡，蹲下身来，用手术刀轻轻抵住他的脸颊：「你将成为我最伟大作品的核心部分，林先生。这是一种荣耀。」
林逸凡试图说话，但发现自己无法控制声带。他只能用眼神表达愤怒和蔑视。
「那个眼神......太bAng了，」郑博文着迷地说，「充满了愤怒、恐惧和决心的混合。我必须捕捉这一刻。」
他拿出一台相机，对准林逸凡的脸拍摄。闪光灯刺痛了林逸凡的眼睛，但他无法闭眼。
「现在，让我们准备手术台，」郑博文说着，开始拖拽林逸凡的身T。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警察！不许动！」
郑博文惊讶地转身，看到张世明带着一队警察站在门口，枪指向他。
「这不可能，」郑博文震惊地说，「你们怎麽......」
「你以为只有你会设陷阱吗？」林逸凡艰难地说道，药效似乎开始减弱，「我们早就通知了警方，只是让他们保持距离，等你出现。」
郑博文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即使如此，你们也阻止不了我的艺术。」
他突然举起手术刀，朝林逸凡刺去。在千钧一发之际，林逸凡强忍药物的影响，迅速翻滚躲开。手术刀擦过他的肩膀，划出一道血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开枪！」张世明下令。
但郑博文动作极快，他抓起一个装满化学品的玻璃瓶，朝警察们扔去。瓶子在地上破碎，释放出浓烈的烟雾，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
「别让他跑了！」张世明喊道，但烟雾太浓，视线完全被阻断。
林逸凡强撑着站起身，感觉药效正在逐渐消退。他听到郑博文在烟雾中移动的声音，立即朝那个方向追去。
「林逸凡！等待支援！」张世明的声音从烟雾中传来，但林逸凡已经追出了房间。
他跟着脚步声来到一条长廊，看到郑博文正朝紧急出口跑去。
「郑博文！」林逸凡喊道，「你逃不掉的！」
郑博文回头看了一眼，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艺术永远不会被囚禁，林先生。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他推开紧急出口的门，消失在夜sE中。林逸凡试图追上去，但药物的残余效果让他的腿仍然有些无力。他跌跌撞撞地来到门口，只看到远处一辆摩托车的尾灯渐渐消失。
「该Si！」林逸凡咒骂道。
张世明和其他警察赶了上来：「他跑了？」
「是的，」林逸凡点头，「但我们至少找到了他的工作室和证据。他逃不远的。」
「我已经发出了全城通缉令，」张世明说，「所有出入口都会被监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够，」林逸凡摇头，「他太聪明了，不会走常规路线。我们需要预测他的下一步行动。」
「你认为他会去哪里？」张世明问道。
「他的艺术还没有完成，」林逸凡思考着，「他会想要完成它。」
「情绪光谱展览，」李刚走过来说，药效似乎也在他身上减退，「他一定还会去那里。」
「展览在什麽时候？」林逸凡问道。
「三天後，」张世明回答，「在台北当代艺术馆。」
「那就是我们的机会，」林逸凡说，「但在那之前，我们需要了解更多关於他的资讯，找出他可能的藏身处。」
......
天机徵信社，次日上午十点。
林逸凡站在白板前，整理着昨晚的发现。白板上贴满了郑博文的照片、资料和工作室的照片。中央是那幅未完成的拼图照片，旁边是三名受害者的照片。
「郑博文，四十二岁，前神经外科医生，艺术Ai好者，」林逸凡总结道，「三年前因为争议X研究被医院解雇，之後以修斯的艺名活跃於艺术圈。一年前开始策划这一系列杀人案，目标是情绪光谱项目的成员。」
「动机是什麽？」林晓彤问道，「单纯的艺术狂热？」
「不仅如此，」林逸凡摇头，「我查阅了他的日记，发现他曾经申请参与情绪光谱项目，但被拒绝了。他认为那些人不配谈论情绪，因为他们从未真正理解过极端情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这是报复？」李刚问道。
「报复加上扭曲的艺术追求，」林逸凡说，「他相信只有通过真实的血r0U才能表达真正的情感。」
「病态，」陈美玲评论道，「但从医学角度看，他可能患有反社会人格障碍，加上某种艺术狂热症。」
「不管他的心理状态如何，我们需要在他再次行动前找到他，」林逸凡说，「林晓彤，有关於他可能的藏身处的线索吗？」
「我查了他的背景，」林晓彤说，「除了我们已知的公寓和工作室外，他还有一个在yAn明山的小木屋，是他父亲留给他的。」
「地址？」林逸凡问道。
「yAn明山国家公园东侧，具T位置在这里，」林晓彤指向电脑萤幕上的地图，「相当隐蔽，周围没有其他住户。」
「我们需要去那里看看，」林逸凡决定，「但要小心，他可能设置了陷阱。」
「还有一件事，」贾明德说，「我分析了郑博文的心理侧写，发现一个有趣的模式。他的杀人手法虽然残忍，但非常有仪式感，每一步都经过JiNg心设计。这表明他极度需要控制感。」
「这对我们有什麽帮助？」李刚问道。
「意味着他不会轻易改变计划，」贾明德解释，「即使现在被发现，他仍然会坚持完成他的艺术品。而且，他会按照原计划在展览上行动。」
「这给了我们一个机会，」林逸凡点头，「我们可以在展览上设下陷阱。」
「但风险太大，」李刚担忧地说，「那里会有很多无辜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我们需要在展览前找到他，」林逸凡说，「yAn明山的木屋是我们最好的线索。」
......
yAn明山，下午三点。
林逸凡、李刚和贾明德来到了yAn明山的小木屋。木屋位於一片茂密的树林中，远离主要道路，隐蔽X极佳。他们将车停在一段距离外，徒步接近，以免打草惊蛇。
「有人在吗？」李刚低声问道，观察着木屋的状况。
「看那个烟囱，」林逸凡指向冒着淡淡烟雾的烟囱，「有人在里面。」
「怎麽行动？」贾明德问道。
「我们先侦察一下，」林逸凡说，「确认郑博文是否在里面，以及是否有人质。」
三人分头绕着木屋查看。林逸凡小心地接近一扇窗户，透过窗帘的缝隙往里看。屋内灯光昏暗，但他能看到一个人影坐在桌前，似乎在专注地做着什麽。
林逸凡示意李刚和贾明德过来，低声说：「他在里面，看起来在制作什麽东西。没看到人质。」
「我们直接冲进去？」李刚问道，准备行动。
「不，」林逸凡摇头，「他可能有武器或者陷阱。我们需要智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从口袋里拿出几枚飞镖，这是他的拿手绝技：「我有个计划。」
......
木屋内，郑博文正专注地在一块人脸大小的画布上作画。画中是一张扭曲的人脸，表情介於震惊和恐惧之间。旁边的桌上放着林逸凡的照片，显然是他的参考。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创作。
郑博文警觉地抬头，放下画笔，拿起一把手术刀：「谁？」
「邮差，」一个陌生的声音回答，「有您的包裹。」
郑博文皱眉，他没有订购任何东西。这可能是个陷阱。他悄悄地接近门口，透过门上的小窗口往外看。
一个穿着邮差制服的男子站在门外，手中确实拿着一个包裹。郑博文没有见过这个人，但他的警觉X仍然很高。
「把包裹放在门口就行，」郑博文说。
「需要签收，」邮差回答，「是挂号信件。」
郑博文思考了一会儿，决定冒险开门。他握紧手术刀，慢慢打开门，但只开了一条缝。
「把单子给我，我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话还没说完，一枚飞镖突然从侧面飞来，JiNg准地击中他持刀的手腕。手术刀落地，郑博文痛呼一声。
「现在！」假扮邮差的贾明德大喊。
李刚立即撞开门，将郑博文扑倒在地。林逸凡紧随其後，手中还拿着几枚飞镖，随时准备再次出手。
「郑博文，你被捕了，」林逸凡说，「这次你逃不掉了。」
郑博文被压在地上，但脸上却露出诡异的微笑：「林先生，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这种震惊和胜利的表情......完美。」
「你的艺术创作结束了，」林逸凡冷冷地说。
「艺术永远不会结束，」郑博文回答，「即使我被关进监狱，我的作品也会继续存在，继续影响人们。」
「疯子的胡言乱语，」李刚说着，开始给郑博文戴上手铐。
就在这时，郑博文突然发力，用头猛撞李刚的下巴。李刚吃痛松开了手，郑博文立即挣脱，朝屋内跑去。
「拦住他！」林逸凡喊道，同时投出一枚飞镖。
飞镖擦过郑博文的肩膀，但没能阻止他。他冲进一个房间，迅速关上门并上锁。
林逸凡和李刚立即追上去，试图撞开门，但门纹丝不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心，他可能有武器，」林逸凡警告。
「或者更糟，」贾明德指向门缝下冒出的烟雾，「他在放火！」
烟雾很快变得浓烈，伴随着化学品燃烧的刺鼻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