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永恒定格
台北荣民总医院的加护病房外,林逸凡和团队成员静静等待着。三天过去了,陈永恒和苏明哲的情况仍然不明朗。医生们对这种前所未有的脑部损伤束手无策,只能提供基本的生命支持。
「有任何新消息吗?」林晓彤问道,递给林逸凡一杯咖啡。
「没有,」林逸凡摇头,「陈永恒的情况相对稳定,但仍然昏迷。苏明哲则更加严重,医生说他的大脑活动几乎只剩下维持基本生命功能的部分。」
「这真是一个悲剧X的结局,」贾明德评论道,「一个天才科学家和一个杰出艺术家,都因为对艺术和科学的极端追求而毁了自己。」
「还有那四位受害者,」李刚提醒大家,「无论动机多麽崇高,那仍然是四起谋杀案。」
「警方的调查有什麽进展吗?」林晓彤问道。
「他们已经确认了苏明哲与四起Si亡案件的关联,」林逸凡回答,「在他的工作室和h教授的房子里发现了大量证据。但考虑到他现在的状态,可能永远不会有正式的审判。」
「那陈永恒呢?」陈美玲问道,「如果他醒来,他会面临什麽指控?」
「共谋谋杀,至少,」林逸凡说,「但他的律师可能会辩称他受到了苏明哲的心理C控。这将是一个复杂的法律案例。」
「还有那些灵魂照片和设备,」贾明德说,「警方怎麽处理它们?」
「目前被列为证物,」林逸凡解释,「但已经有多个研究机构和艺术机构表示了兴趣。这项技术,无论多麽争议,确实代表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科学和艺术突破。」
「你认为它真的捕捉到了视觉灵魂吗?」林晓彤好奇地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逸凡沉思了一会儿,「我不知道。从科学角度来说,它确实记录了某种我们尚未完全理解的神经活动模式。从艺术角度来说,那些照片确实呈现出一种超越常规视觉的独特美学。但将其称为灵魂可能过於浪漫化了。」
「无论如何,」陈美玲说,「这项技术的1UN1I问题太严重了。它建立在谋杀和自杀的基础上。」
「但如果有一种方式可以在不伤害任何人的情况下应用这项技术呢?」贾明德思考着,「b如,用於记录自然Si亡过程中的脑活动,或者用於理解和治疗某些神经疾病?」
「这将是另一个讨论了,」林逸凡说,「但首先,我们需要完成我们的工作……为委托人提交最终报告,尽管情况如此特殊。」
就在这时,一位医生走了过来,「林先生?」
「是的,」林逸凡站起身。
「陈永恒先生醒了,」医生说,「而且他点名要见你。」
林逸凡和团队成员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他的状况如何?」
「出人意料地好,」医生回答,「考虑到他经历的一切。他的认知功能似乎没有受到永久损伤,但我们仍然需要进行更多测试。」
「我可以见他吗?」
「可以,但请保持简短,」医生说,「他仍然很虚弱。」
林逸凡跟随医生进入加护病房。陈永恒躺在病床上,连接着各种监测设备,但他的眼睛是睁开的,清醒而专注。当他看到林逸凡时,嘴角微微上扬。
「林先生,」他的声音虚弱但清晰,「我就知道你会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先生,」林逸凡在床边坐下,「很高兴看到你醒来。医生说你的情况b预期的要好。」
「是的,」陈永恒微笑,「看来我b苏明哲幸运。他怎麽样了?」
「情况不乐观,」林逸凡诚实地回答,「医生说他的大脑受到了严重损伤,可能永远不会恢复意识。」
陈永恒闭上眼睛,似乎在消化这个消息,「可惜,」他最终说道,「他是一个天才,尽管方向错误。」
「你现在怎麽看待这一切?」林逸凡问道,「你仍然相信那个视觉灵魂的理论吗?」
「我经历了一些......难以描述的事情,」陈永恒缓慢地说,「在昏迷期间,我看到了一些影像,感受到了一些感觉,它们不像是普通的梦境。更像是......某种视觉T验的纯粹形式。」
「你认为那是视觉灵魂?」
「我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它,」陈永恒思考着,「但我确信人类视觉和意识的本质b我们理解的要复杂得多。苏明哲可能在某些方面是对的,尽管他的方法是错误的。」
「那四位受害者呢?」林逸凡直接问道,「你对他们的Si亡有何感想?」
陈永恒的表情变得痛苦,「我无法为此辩解,」他低声说,「无论动机多麽崇高,那都是不可原谅的。我也为自己的参与感到深深的羞耻和悔恨。」
「你知道你可能面临严重的法律後果,」林逸凡提醒他。
「我知道,」陈永恒点头,「而且我准备接受。但在那之前,我有一个请求。」
「什麽请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张最後的照片,」陈永恒说,「苏明哲捕捉到的终极视觉。我想看它,就一眼。」
林逸凡犹豫了,「那是证物,现在在警方手中。」
「我知道你有办法,」陈永恒坚持,「这对我很重要。我需要知道这一切是否有任何意义,是否值得这麽多生命的代价。」
林逸凡思考了一会儿,「我会看看能做什麽。但不能保证。」
「谢谢,」陈永恒微笑,「还有一件事。我的艺术基金会已经收到指示,将全额报酬转给你们,包括成功费。你们确实阻止了更多的Si亡,包括我自己的。」
「考虑到情况的特殊X,这似乎不太合适,」林逸凡说。
「请接受它,」陈永恒坚持,「用它做些好事。也许资助一些年轻艺术家,或者支持一些更加......道德的艺术实验。」
林逸凡点头,「我们会考虑的。」
「还有,」陈永恒补充,「我想委托你们一项最後的任务。」
「什麽任务?」
「找到一种方法,安全地研究和应用这项技术,」陈永恒说,「不是为了捕捉灵魂,而是为了更好地理解视觉和意识的本质。这可能对神经科学和艺术理论都有重大贡献。」
「这超出了我们的专业范围,」林逸凡坦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你们有能力找到合适的人选,」陈永恒说,「我的基金会将提供资金支持。这将是我的赎罪方式……将这项技术从黑暗中带入光明,从Si亡的工具转变为生命的工具。」
林逸凡思考着这个提议,「我们会考虑的,」他最终说道,「但首先,我们需要确保这项技术不会再次被lAn用。」
「当然,」陈永恒同意,「这就是为什麽我信任你们来监督这个过程。你们已经证明了自己的道德立场。」
医生走了进来,示意谈话时间已经结束。
「我会再来的,」林逸凡站起身,「好好休息,陈先生。」
「林先生,」陈永恒在他离开前叫住他,「无论最终结果如何,谢谢你阻止了我犯下无法挽回的错误。有时候,我们最需要的不是成功,而是在我们迷失时有人拉我们一把。」
林逸凡点头,离开了病房。在走廊上,他遇到了等待的团队成员。
「情况如何?」林晓彤问道。
「出人意料地复杂,」林逸凡回答,「他清醒且悔恨,但仍然相信那项技术有某种科学和艺术价值。他希望我们帮助找到一种道德的方式来研究和应用它。」
「这听起来像是一个危险的道路,」李刚警告,「即使有最好的意图,这种技术也可能被lAn用。」
「但如果它真的能够帮助我们理解视觉和意识的本质呢?」贾明德思考着,「这可能对神经科学和心理学产生革命X影响。」
「我们需要更多资讯才能做出决定,」林逸凡说,「首先,我想再看一次那张最後的照片……苏明哲捕捉到的所谓终极视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它现在在警方手中,」陈美玲提醒他。
「我有一些关系,」林逸凡说,「让我打几个电话。」
......
两天後,林逸凡站在台北市警察局的证物室内,手中拿着一个密封的证物袋。里面是那张最後的「灵魂照片」……苏明哲在自我「捕捉」过程中创造的最後作品。
「谢谢你,张队长,」林逸凡对陪同他的警官说,「我保证只是看一眼,不会g扰任何证物。」
「没问题,林先生,」张队长点头,「考虑到你们在破案中的贡献,这是最起码的。但请记住,这仍然是一个活跃的刑事调查的一部分。」
「我明白,」林逸凡说,小心地打开证物袋,取出照片。
即使在普通的室内照明下,照片也呈现出一种奇特的光泽,彷佛有某种内在的光源。照片中央是一个人形轮廓,被一种复杂的彩虹状光晕包围。但与普通的彩虹不同,这些颜sE似乎在不断变化,根据观看角度呈现出不同的模式和强度。
更奇特的是,当林逸凡凝视照片时,他感到一种奇怪的感觉……彷佛他不仅在看照片,照片也在「看」他。某种视觉上的互动,超越了普通摄影的单向X质。
「这太不可思议了,」林逸凡低声说,「它确实捕捉到了某种......不同寻常的东西。」
「科学家们也这麽认为,」张队长说,「已经有几位顶尖的神经科学家和量子物理学家要求研究它。政府正在考虑成立一个特别委员会来监督这项研究。」
「明智的决定,」林逸凡点头,「这种技术太危险了,不能落入错误的人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最後看了一眼照片,然後小心地将它放回证物袋中。「我可以带一份复制品给陈永恒看吗?医生说这对他的恢复可能有帮助。」
张队长犹豫了一下,「我不确定这是否合适,考虑到他可能面临的指控。」
「我理解,」林逸凡说,「但从医疗角度来说,这可能有助於评估他的神经状态。他是唯一一个经历过这种过程并存活下来的人,他的反应可能提供宝贵的科学资讯。」
张队长思考了一会儿,「好吧,但必须在医生和警方的监督下进行。我会安排一次受控的展示。」
「谢谢你,」林逸凡真诚地说。
......
第二天,在台北荣民总医院的一个特别会议室内,一个奇特的场景正在上演。陈永恒坐在轮椅上,周围是医生、警官和林逸凡的团队成员。一台特殊的显示设备被设置在房间中央,准备展示那张「终极视觉」照片的高解析度扫描版本。
「你准备好了吗?」林逸凡问陈永恒。
「b任何时候都准备好,」陈永恒点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这是我需要面对的。」
医生们已经连接了各种监测设备,记录陈永恒的脑电波、心率和其他生理指标。「我们会密切监控你的反应,」主治医生说,「如果有任何异常,我们会立即停止。」
「明白,」陈永恒说,「但我相信不会有问题。」
林逸凡给了C作员一个信号,显示屏亮了起来,那张奇特的照片出现在屏幕上,b原版大了许多倍,细节更加清晰可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房间里的每个人都感到一种奇怪的视觉T验……照片中的光晕似乎在脉动,颜sE在流动,整个图像彷佛有某种内在的生命力。但对陈永恒来说,反应明显更加强烈。
他的瞳孔迅速扩大,呼x1变得急促,监测设备开始显示异常的脑电波模式。
「陈先生?」林逸凡担忧地问道,「你还好吗?」
陈永恒没有回答,他的目光牢牢固定在照片上,彷佛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x1引。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开始低声说话,但声音太小,无法听清。
「我们应该停止吗?」一位医生问道,注意到监测仪器上的异常读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