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相也跟着笑了起来,又嘱咐时渐多听多问,既然来了就放开点儿。时渐很不好意思的说沾了朋友的光过来的,没想到会碰到老师。
你这孩子除了学习就是打工,和朋友多出来走走挺好的。余教授平日里不像上课时那么严肃,笑起来的样子看着十分慈眉善目,时渐和他接触得多,知道余老师公私分明的两副面孔,但是林舒不知道,在余教授走后他悄声问时渐,我之前听人说他脾气很不好,看来都是谣传。
时渐没急着否认,你听谁说的?
吴论和林盈都这么说过。
他们说的也许是对的,毕竟余老师上课时十分严厉,和刚刚简直判若两人。据研究生的学长说,余老师工作中更吓人,想必他们和余老师共事过吧。
语毕,时渐产生了一些疑问,连看起来不学无术的吴论都接触过余教授,而作为林家小少爷的林舒却对此一无所知。时渐想起路上林舒和他说过的话,难道林舒的哥哥真的不打算让林舒接触公司的事务吗?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又不答应他和沈清乾的联姻呢。虽然沈氏近几年逐年下坡,和林氏的差距越来越大,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毕竟放眼国内,不管选谁家对林舒来说都是下嫁,可是沈家不仅有相对其他人更扎实的财力,还有青梅竹马的先天条件。
但是,如果林和的眼光不只在国内的话,那他的极力反对就能说得通了。可还是无法解释不许林舒接触公司事务的行为。
时渐不知不觉中皱起了眉头,你怎么了,林舒看到时渐一脸凝重的表情,以为他在担心被老师抓包一事,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时渐连连摇头,他总不能说在思考你的终身大事吧。
你怕余老师回去生气?
啊?他为什么要生气?
你来这儿是不是没和他说过。
说过啊,余老师很开明的,上午还看到了几个学长,我在群里问过了,都是跟着余教授过来的。
说过了啊,我看你那么担心以为偷偷来的呢。
哎,时渐叹气,这点儿小事不说也没什么的。你怎么那么关心我,会让我多想的。
因为他看上去很凶。林舒直白道。
实际上也很凶,时渐在心里补充,但是他不想在林舒面前埋汰自己的老师,不要以貌取人啊,你看我长得是不是也很凶,但实际上我脾气很好很温柔的。
是吗?林舒反问道,要不是我看过你打人我真的就信了。
时渐僵在原地,为什么林舒还记得,明明他都要把这段尴尬的记忆从大脑中强行剔除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看上去更凶了。林舒戳了戳他的脸,时渐惊醒,反射性的握住林舒的手腕,那、那只是意外,我
你见义勇为嘛,林舒想把手拿出来,试了几次失败了,你轻点儿,他晃了晃胳膊,疼。
时渐慌忙松开,我不是故意的。
多大点儿事,没关系。我刚刚也不是故意的,真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了随口一说。
那问题更大了,时渐深感不妙,感觉自己在林舒心中的形象已经面目全非了。
下午自由交流的时候时渐被几个学长叫着和安德烈的工作人员交换了联系方式,时渐有些激动的回到林舒身边,突然开始期待毕业了。
这就是学霸的烦恼吗,因为offer太多而无法抉择。
那倒也没有,只是很好奇全球顶尖的大公司是什么样的。你毕业后有什么计划吗?
我?我还早呢。林舒收起手机,要不然去我哥的游戏公司做美工?
时渐吃惊的看着他,互联网很累的,而且美工对林舒来说好像也不是不行,反正自己家的公司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只是他没想到看上去少爷做派很足的林舒对工作的设想居然这么脚踏实地。
晚上的宴会时渐本来不想参加的,但是林舒已经自来熟的和来找时渐的学长们打成一片了,他来者不拒的喝酒,时渐看着看着就看不下去了。后来干脆把两人的酒全喝完,学长们惊呼,看不出来啊小时同学,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原来是个高手。
时渐苦笑,没喝之前我也想不到自己居然这么能喝。
但是再能喝时渐喝到最后还是上头了,头昏脑涨的他搂着站都站不稳的林舒去安排好的客房,引路的工作人员是庄园的老人了,他认出了林舒,又看林舒醉的厉害所以没敢多问,直接带他们去了另一栋楼林舒曾经住过的房间。
第23章
房间虽然经常被打扫,但是布置从没改变过,一直保持着当初的样子,所以当林舒清醒一些,只身一人在洗手间洗漱时,突然像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手里的东西被扔了出去,玻璃制品破碎的声音传来,很快浴室就被他砸的满地狼藉。
门外本来就担心林舒会不会滑倒或者出事的时渐听到声音顾不上叫人,强行破开门,躲过迎面飞来的杯子,抱着林舒的腰把人拖了了出来。经历过酒吧事件的时渐虽然慌乱了一会儿,动作却熟练,他抱着林舒回到了卧室。
林舒挣扎的更厉害了,他抓着时渐的衣服又咬又打,恨不能使上全身的力气,时渐虽然身强力壮,可被咬的狠了还是疼的一把将林舒丢在了床上。林舒摔了这一下,虽然不疼却还是懵了,他看着熟悉的天花板眨了几下眼睛,一把扯过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
时渐在出手的瞬间就后悔了,虽然他还在被酒精折磨的头疼不已,但是林舒的状态显然不对。他心虚的爬上床,试图把林舒从裹成茧的被子里解救出来。但是林舒死死抓着被子不松手,时渐觉得头又疼了起来,他好像失去了耐心,又或者被林舒传染了,手稍一用力就把被子从林舒手中夺走。失去被子的庇护林舒的脸上出现惊恐的表情,他尖叫着摸索手边能拿到的一切,抱枕玩偶和毛巾,统统被扔向了时渐。
时渐没有躲,他脑袋昏沉,心脏却跳的很快,血液像是被林舒的叫声点燃了一样,每一次回到心脏都是一次灼伤。不断砸在身上的枕头和玩偶让他不得不思索,林舒是不是特别讨厌自己?要不然他为什么还要做着无谓的挣扎,连毫无杀伤力的玩偶都没放过。明明他对没有感情的情人都是温柔缱绻的,为什么只有自己?
时渐红着眼,最后一个布偶熊打在了他的头上,就像引燃导火索的火星,时渐扑了上去,抓住了林舒作乱的手,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