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他摇摇头说到,却搭上你的手,牵到他的脖颈间。
你能感觉到手下紧张的跳动着的血管,还要轻轻碰着你手心的喉结,你感觉到他说话的时候,脖颈间像是受惊的鸟儿一般颤动着。
“殿下……能、能再紧一点吗?”
你应他的要求收紧的手中的力量。
他轻轻眯起一只眼、目镜逐渐松展,在你面前露出放松而沉醉的表情。
“你喜欢?”
“臣下很喜欢……再用力些,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替我做吧……”
“嗯、嗯?殿下说什么……”
“替我做铳枪吧,枪管什么也不用雕,简单干净便好。你不信任他的话,就把枪交给我。我会用它杀人……”你顿了顿,思绪难以抑制地顺着来时的路飘会北关:
穿过可怕高耸的宫门一路北上——埠城、固章、九歧,跨过麓山三隘,沿着苍水顺风而上,湿暖的风能把轻舟直吹到北关关门。
北关四镇十二道,道道是沃土良田。
“用它杀人,也用它救人。”
你听到尚方又咳起来,这才想到松手,他面上沾了潮气的春色比昨夜有增无减,他无力地依在你身边,这下是真碎了,只有力气拾了你的手贴在额头降温。
“如此……臣只好遵殿下之命行事。”
你本来安静坐着,想等尚方睡着在抽手离开。突然听到寝宫正殿一阵吵闹,还有茶盏破碎的声响。
糟了……出什么事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急忙跑回寝宫,就只看见亲王一手小宫女从地上拎起来,一手用砸碎了的瓷盏碎片抵在她脖子上。小宫女正是昨晚那个,她双脚腾空,无助地挣扎着,见你来了,似是无声地喊你“长公主……救……”
你用念力把亲王手中的瓷盏碎片弹开,划破了他的手心,一时溅出了好多血。
“在干什么!”你喝道,“把人放下!”
亲王眼里的狠厉在看到你的一瞬打消一半,听话地松了手,“是她自己闯进来的。”
小宫女扑通一声跪下,向你求情,“殿下,奴婢是来给您请罪的……既是因为昨晚的事,也、也……”
她说着看向亲王,后者正用那双谁见都会惧怕三分的铜色眼睛冷冷地看着她。
你上前把亲王这个目前殿中最危险的家伙往后推了一点,他倒也没再上前。而是在寝台上散漫一座,支着手,似乎是打算看好戏了。
你把人扶起来,叫她站起来了说。
“奴婢向您请罪不仅是是因为昨晚的事,更是因为奴婢想告诉您……告诉您,奴婢很早便就知道您不是长公主了。”小宫女,说着哽咽起来。
你听亲王冷哼一声看着她,像是见惯了宫人为保全性命时所编造的谎言。
你却从小宫女的脸上看出几分凄怆,那是至亲好友故去,却无能为力的人脸上的怆然,你便让她继续说下去。
“刚把您接回宫的时候,我也相信您就是长公主,毕竟世上哪有声音与样貌都完全一样的人。可我从小与长公主结伴长大,一日一日相处下来,就知道您是与她全然不同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宫女说着提袖极快地蹭过眼睛,继续说着:
“长公主对自己要求极为严苛,她母亲早亡,也不知道父族是谁,没有在外的亲族可以依靠,就只靠替女帝陛下管理官署机会自己结交外朝的臣子们、可以说她能在宫中站住脚,全凭自己的本事。”
“但自从辜亲王失踪,北关陷落,朝局直转直下,左将军终于腾出手清理长公主在外朝中的亲信,眼睁睁见着与自己交游,情同亲人的朋友们一个一个被逼死,而自己的生母竟纵容这一切发生,纵容左将军的暴行。殿下她就是再坚强,也有撑不下去的一刻吧……”
“左将军,”你用尽全力在脑海中拼凑,“是那个从不说话的五公主的父族?”
“正是……”
“虽然您并非真正的、真正的长公主……真正的长公主已经死了……”她小声念叨起来,声音几乎要听不见了,她踌躇再三,似乎要说出一件极为不敬的话了,“可是,奴婢以为,死,对长公主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长公主她……她太累了。”小宫女终于忍不住悲切,伏地抽噎起来,“她终于能休息一下了,若她去了黄泉,会发现那儿比起宫中,是多么一个好地方啊……”
你终于看不下去,把啜泣的女孩抱进你的怀里安抚。仿佛弥补你一路上所见的遗憾,你总见到那些失去亲友的人,在路旁随便做个野坟哭。可你总是太急了,急着赶路、急着寻食,从没有机会安慰他们。
你怀中的人抵着你的肩头,像是什么软软的小动物,哽咽着说,“您和长公主不同,您很容易为一点点小事开心,即使您尽力装作无事发生。”她边说边有点难为情的破涕为笑,“奴婢能看出来,您吃点心时候是开心的、在书房的时候开心的,甚至在见亲王之前也总是雀跃的……奴婢看见您,就仿佛看见长公主笑起来的样子……奴婢就想着,这样也好……”
“得了,”亲王对你试了个颜色让你把人放开,倾身向前,“所以……长公主宫中的事情你都透给过谁?”
他目光中有一丝可怖的逼迫,不声不色地把问题里装上狩猎的圈套。
你联想到方才尚方所说……竟然有一瞬产生了一丝错觉,好像他是在用威严的目光压小宫女让她闭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奴婢没有!若我有半句谎话,出宫就被雷劈死。奴婢从知道真相的那会儿尽力藏了,但亲王与长公主夜里的动静实在……不保准有其他宫的眼目听到。”
亲王偏过头去笑了,自嘲一般,“给你半个时辰再想想,想想这宫中的人命有多贱,雷纵然是劈不到你,但为准没有别的什么死法,想好了在来答我,下去吧。”
“等等……”你出言打断,“这是我的宫人。”
亲王给你递了个别拆我台的眼色,你却不接,留下宫女,直截了当地开口询问,“昨夜你应当守在后门对吧。”
“是……奴婢每夜都在后门,后门离宫室最近,一来怕殿下急事唤我,二来让别的人守在这里奴婢不放心,终究不知根知底。”
“既然是这样,那昨晚是谁差你从后门离开的?”
你这句话一句话很轻,却像是在屋里摔了一口大瓮,震得你自己耳鸣。
你转头,果然看亲王眼里有一丝惊讶,但似乎是惊讶这么重要的事你竟没与他提前说过,他忙对着你问,“昨晚——”
“亲王,”你用念力在他面颊上轻轻抚摸了一下,又于唇上一点,“现在是我问话的时间。”
小宫女疑惑地看了你一眼,掩着唇思索,忽然想通一般抬眼看了下亲王,又看回着你,“昨晚是掌管地牢的老宫奴差我去那边等您的啊。”
你心底一惊,那个家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遣走宫女是要做什么?他早知道你要从牢中带人走,想要你暴露?还是说……
你飞快地想着,将看门人从门口掉走,除了要进门,还有什么更好的理由吗?
尚方早都把这个答案喂到你嘴里了,可你心里总还是信任他的、于是这个答案而搁置在一旁、刻意地无视了。
你的好亲王昨晚独自一人、醒着、在宫中等了你一夜……
若他不是等你,而是等别人呢?
昨夜原本的甜情蜜意瞬间消散了,你再带着疑问看向亲王的时候,他脸上也有几分掩去忖度之色的哑然。
“你下去吧,”你对宫女说,话音凄凉,“我要和亲王单独谈谈。”
小宫女擦干泪点头,却问你,“可殿下,奴婢还有一事想问。”
你点头示意她说吧,“你屋里墙上的铜饰呢?桌下那颗铜球不会是……”
你没心情回答,直接把人推出门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开始你们只是平静地对坐着,和昨夜一样。
你多想把对他所有美好的记忆全倒出来,再牵着他的手,适时地告诉他,你永远永远也不会不相信他,毕竟他是亲手把太平光景如旌旗般稳稳插在你记忆中的人。
而至今,城门洞下安睡的夜晚里,鞍具的轻碰、战马哼哧哼哧的鼻息,仍能培出酣然的梦。
你多想他能告诉你。
昨天晚上,到底为什么要见那个老宫奴。
“我不能说。”
你点头,几乎像是已经同意了他的说法,马上要挤出一个不痛不痒的“嗯”。
或者说,一部分的你已经同意了他的敷衍。
但另一部分的人,想要答案。
椅子杯盏碰到的时候,没人是体面的,你往前,他便退。
逃的了吗?你想着。
“我不要求你这样高贵的家伙给我真心,亲王阁下,可这会儿,你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也早说过,世上只有一个长公主,就在我眼前站着。”
“那你就告诉我,昨夜发生了什么。”你扽着他的衣襟,拇指在这件你和他一起缝的、针脚乱七八糟的衣裳和你的食指间搓着。
好软,也好乱。
他几乎要开口了,你看到他的舌尖舔过下唇,是要告诉你了。
你打定主意,他要是告诉你,这便是一场化险为夷的欢宴,你会在他的怀里捧着他的脖颈和面颊吻他,把他整个人都弄得潮湿、化开,融在你指尖心头,和你无声的倾慕与依恋一道,徜徉在温热的体肤之间,如同夏夜荷塘中,盛着美梦的舟楫。
他几番思忖,露出那种你不满的无能为力,睫毛蝶翼似的颤了几下,阖上眼,为你们的关系盖棺定论,“我不能。”
骗子。你气得发抖,从他身上下来,双手背在身后,转过去不看他。
可就算不看,你也能听见自己的念力把人的关节攥出错动的可怕声响,力气再大一点就会把人骨头压碎。
他与你的念力对抗的挣动的时候,总是缠在胸前的长练散开了,你原本不会知道,若不是听到他那声吸气,带着胸腔中的颤音,如旧皮橐。
你这才回头看他,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眼睛红着,见你转身就避开目光不敢看你,你知道,如果他现在能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散了的裹布捧起来,像是被欺辱了的好人家的闺秀。
你已经不用解释你不是故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哪怕伸手去帮他缠好都会被视作一种欺悔。
你看着他眼角的潮湿,被自己咬红的唇角,起伏可以称得上是颤抖的胸膛。
“殿下也要和那些人一样对我吗?”你听他激动得急喘几声,厉声问道,然后又带着几分不甘,呢喃一般地说着,“殿下……不能如此对我……”
你有一刹那的心软。走到他身边,单膝跪下。从他的后颈蹭过,像是狼群中同伴间的亲呢,你在他的耳边落下一轻轻的吻,低声说着,“告诉我吧……你但凡换到我的位置想,现在是什么感觉?”
“罪臣正是因为想过,此刻才无话可说。唯一可说的,便是我对殿下并无二心,此刻没有,往后也不会有。”
屋子里发出铁链叮咚的声响,屋角久被遗弃的、锁人用的刑具们激动得惊声尖啸,仿佛一群迷途的恶鬼在对你说,“选我!选我!”
你伸手取来一个可以套在脖子上的枷锁,强迫自己忍住要落不落的泪,咬着牙看着他眼,似乎要向谁证明什么?可是向谁呢?
“好啊,如此,那你便证证你那不二的忠心。”
你的发丝垂到他面颊上,足够他的鼻尖嗅到那味道,他终究阖上了眼。你知道,这也是他不想面对的——你最终如何断忠奸。
伴随着落锁的声音和铁链的轻响,他这才怅然舒了一口气,仿佛听到堂木声的死囚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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