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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鸿才的爹虽是京官儿,但在京城排不上号, 不需上朝的那种。他呢, 没本事, 能子承父业都算祖宗保佑。

家里便打起了俩嫡女的主意。

俗话说, 男下娶,女上嫁。本朝对娶妇的出身并不严格,更以德容为重。而苏家二女皆美名在外,未及笄时便有不少人家来套近乎,家人一概没应,存了傲气,想借此攀上更高的枝儿。

说起来,让苏鸿才送妹妹去白云观,其实是一次和敬顺伯府公子的相亲。

说是相亲,其实是先让男方相看,若中了意,再让苏家女知晓。这是伯府的傲慢,可谁让苏家势弱太多呢,顾不得脸面了。

怕苏鸿才藏不住话,事先没跟他说,也因此导致了后来的错乱。

那日,苏鸿才将妹妹送到慈恩寺,便趁机溜去会姘头了。不料就在那段时间里,他妹妹竟和微服私访的太子邂逅了。更不料,太子对他妹妹一见钟情,非卿不娶!

当时太子点名指姓,要娶的明明白白是苏家大小姐。

谁知,与苏鸿才相好的、他大妹妹身边的一个丫鬟偷偷告诉他,那日其实是二小姐见的太子

太子向二小姐巴巴地搭话,二小姐却嫌这陌生男子轻浮,爱答不理,找借口跑了。

太子不甘心,追到女客院外打听那是哪家小姐。

大小姐偷偷地相看了一阵,让她拿着信物出去给那男子,就说刚刚的是苏家长女。

第二天,这丫鬟浮尸在了后院池塘。是谁杀的,苏鸿才不敢深想。

大妹妹伤心地哭了一场,然后告诉家人要隐瞒此事,省得冲了喜气,不妨偷偷拉去乱葬岗,日后若谁问起来,都只说这丫鬟偷钱逃了。

如今长女身上系着苏家的未来,众人自然只有应的,没多想。

苏鸿才的二妹妹也没多想,她是书呆子,出了名的木头美人,对别的人或事都没兴趣。以至于苏鸿才许多年来都想不明白,太子究竟看中了他二妹的啥?就脸吗?

总之,大妹妹嫁入东宫,成了太子妃。不久后,二妹嫁作了瑞王妃。苏家一跃而起。

两姐妹性情不同,太子很快就发现弄错了人,但当时局势复杂,太子不愿多生事端,只等将错就错。

后来,太子就逼他为其私通他二妹妹打掩护。

二妹妹起初想不开,要寻死,他情急之下跪在地上给她磕头,求她看在苏家上下十几条人命的份上委屈一下。

她心软,答应了。

然而纸包不住火,终究叫瑞王知道了。瑞王不敢怨怼奸夫,就带了个兰姨娘入府专宠。

奸夫见瑞王识趣,也就没管别的。

再后来,二妹妹死了。

苏鸿才不敢揣测她的真正死因和凶手,这都不是他能管的。事已至此,做什么也挽回不了,只能假装没发生。

至于成瑾是谁的孩子,他从瑞王和先帝的态度里看出了很多东西,但这依旧是他不能触及的禁忌。

他将这些禁忌埋在心底二十来年,原本快忘了,先前成瑾和亲时那扮相令他猛地想起了往事。

成瑾叫人将太师椅搬到院里,他斜坐在上面,盘起一条腿,晒着太阳,低着头,用手指绕着衣裳上的绸带子玩,他能这么玩大半个时辰,偶尔也就换只脚盘。

方孝承远远看着,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玩,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玩,还是在想事情,在想什么事情什么都不知道。成瑾很好猜透,又很难猜透。

陈琰的话又在方孝承的耳边回响起来。

其实很多道理他都明白,只是要下定决心着实很难。诚然,皇帝非明君之才,可若如此便起兵,世间哪有宁日?苦的终是百姓苍生。若能天下太平,何必生灵涂炭。

陈琰看着他,意味深长地叹道:是啊,若能天下太平,又何必生灵涂炭。

方孝承忽然回过神,对上成瑾看来的目光,两人皆是一愣,然后成瑾别过头,不玩绸带子了,改玩头发。

玩了几下,成瑾悄悄地看回去,又对上了那愣子直直的目光,忙又移开。但想了想,觉得不该自个儿躲避,多没面子,就深呼吸,瞪过去人已经不见了!

有种再别出现!

成瑾狠狠一捶手,却捶在了脚踝那块骨头上,疼得他甩着手吹了半天,越想越气,起身追出去。

谷音要跟上去保护,被春桃猛地拉住了。

方孝承心中苦闷迷茫,便去日常练武的小院儿里,提起兵器,练枪发泄。

成瑾跟过去,先没露面,躲在院门后,只探出半张脸去瞧。这一瞧,就瞧出兴味了。

姓方的人是讨厌,可耍起枪来行云流水矫若游龙,很是英姿勃发赏心悦目。啧,不怪自个儿以往被猪油蒙心,如此男儿存心勾搭,搁谁不迷糊呀?

方孝承很快就发现了成瑾,手中长|枪猛地收了回来,站稳了,问:阿瑾?怎么了?

成瑾回过神来,板起脸道:不关你事儿!

哦。方孝承道,我以为你有事找我。

我能有什么事儿找你?我有什么事儿找你有用?成瑾白他一眼,转身走了。

成瑾回了院子,进了房,大白天的,不早不晚,就钻进了被子,抱着枕头,在心里直骂自个儿记吃不记打!被姓方的勾引过一回,狠狠栽了跟头,如今又差点儿情不自禁!姓方的也是很不检点,大白天的练枪!

半盏茶后,蹲在院子里的谷音听见门开了,抬眼见成瑾蹭蹭蹭的又跑出去了。

没多久,成瑾蹭蹭蹭的又冲回了屋子里。

谷音:这人又发哪门子癔症。

方孝承没心思练武了,他将枪杵在地上,认认真真地揣度起成瑾的心思。

先前和刚才,成瑾的神色都分明是对他有情的。

其实,也不是说不通。成瑾气急起来就什么话都混说,顾不上轻重。先前他说得决绝,大约是还在气头上罢了。如今,或许渐渐地消了气。

当然,也可能是他想多了,想得太美了。

但至少不是全无希望。

又半盏茶,成瑾又蹭蹭蹭地往院外跑,一路跑到方孝承练枪的小院儿。他终于想起自个儿找方孝承是有什么事儿了!

但他看到方孝承,一瞬间又啥都不记得了,瞪着眼睛叫:你干什么啊!

方孝承镇定地回答:练枪。

练枪你脱衣服干什么?成瑾质问,你是故意脱给我看的吧?!

热。方孝承面不改色地说。

成瑾愤怒地盯着方孝承裸露的上半身,暗道有种怎么没把裤子也脱了,是嫌冷吗啊呸!若是那样,爷他就随手捡起兵器扔过去!

不要脸!成瑾仔仔细细地看完了两遍,依依不舍地骂,还不穿上!我眼都快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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