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阴与至阳的调和,是能身心皆具的提升。
但了这个地步,玉清却有些说不清楚了,他与这只九尾狐妖的勾缠,真得仅仅是因为想要离开这六欲界吗
或许初衷早就已经在这只九尾狐妖被疼爱时眼尾泛红的妩媚里变了味。
原来他也不过只是一个普通人,也会因为情感所困惑,也会有渴念和掠夺之心。
玉清回想起自己在知道鸿钧老祖也有心魔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彼时的他还没有达到后来那般面对任何事情都平然淡漠的无澜态度。
他觉得惊讶,觉得奇异,心里也留下了一丝波澜。直到后来,他发现师傅的心魔被找回后,眼眸深处不再是如同一摊平静的水一般毫无波痕,反而会一抹怀念又似感慨般的情绪一闪而过。
师傅是天道之主,是鸿钧。
玉清想不出有谁能让这样一座永远也不可被翻越的高山出现动容,直到他看到师傅画中的那个红衣男子。他终于知道了,那是他师傅心中唯一一丝属于人性的惦念,是鸿钧的心魔。
但是知道归知道,他却无法理解画中的男子究竟是凭借了什么才让鸿钧一直牢记在心里,甚至不厌其烦的画出他。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直位于神坛中被仰望的存在突然被拉入了凡世,他不喜欢那个将鸿钧拉入进红尘世俗中的男子。
然而十分可笑的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师傅的心魔,竟然也成了他的心魔。
或许是从他一次次恰好看到师傅静默无言的画像开始,或许是他阴差阳错的窥探到师傅与对方在双头蛇中纠缠开始,又或许是对方露出那纯白的毛绒耳朵与尾巴、微微张开带着小虎牙的双唇,轻轻缓缓的念出他名字的某个瞬间。
他以为自己能超脱于六界之外,做一个真正无情无欲的神者,殊不知缘分因果,早已经在天阴勺里产生,而天阴勺的偏移,不过只是将速度提前罢了。
玉清付臻红双手捧住了玉清的脸颊,喘着气在玉清的下颔处轻轻吻了一下,因为他这略微抬身的动作,两人真如至精的地方便融得更深。
玉清在这一刹那间闷哼了一声,他一把握住了付臻红纤细白皙的手腕,在付臻红又喊了一声他名字的时候,第一次给了回应:嗯。他从喉咙里发出了一道低低的回答。
叮
资深攻略者付臻红
封神世界天选总体攻略进度:25%
天选:玉清,好感度100%
弱鸡系统报出了从时空管理局那里得来好感度已满提示,付臻红眼眸弯弯,又喊了玉清一声。
玉清
嗯
付臻红知道在他同玉清出这六欲界之时,从天阴勺地基里出来的他们,关系又会回到最初,哪怕玉清已经对他动了真情,却也依旧是那个位居高位者的元始天尊。
玉清不会为他改变什么,他也同样不会为玉清做出改变。
这一点,付臻红很清楚,玉清也同样清楚。
破而后立,情缘一抔。
在这六欲界里的经历,已足矣。
******
六欲界里,看不见时间的变化,当玉清抱着付臻红出来之时,外界已经经历了五个春去夏来。
六月盛夏,骄阳灿烂如金橘,蝉鸣与鸟叫声并起,六欲界里五天,外界现实已是五年。
这五年里,帝辛明面上一边一路征西北,平东南夷,不断扩大领土,一边与闻太师,黄飞虎等人保持着密切联系,命其率领精兵十七万,与西岐大军对抗。而暗地里,他则是一直在让作为国师的申公豹寻找遗落的上古神器轩辕石。
拥有轩辕石者,可在月圆之夜许下一愿,无论何愿,皆能实现。但这能使用轩辕石的人,必须有庞大的轩辕紫气傍身,而如今,符合这一苛刻条件的存在,只有帝辛一人。
至于西岐这边,原本亲自带并伐商的西伯侯姬昌因年迈过高,染上重病不得已退居前线,最终决定将统领兵马的大任交于二儿子姬发。
姬发正直青年,体格健壮,斗志昂扬,带领着父亲姬昌余下的四万多精兵立誓要攻下朝歌,推翻商王暴戾无道的统治。
付臻红与玉清出来之后,付臻红直奔朝歌,玉清则是去解救被截教弟子三霄娘娘摆下的九曲黄河阵所困住的十二金仙。
时隔五年,朝歌城内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街道上的行人来来往往,道路旁的小贩吆喝着自家门面的生意。这些人的脸上没有丝毫对于最终的战役即将打响的忧虑和担心,仿佛西岐伐商,是否攻打进来对他们而言,都没有今日又赚了多少文钱来得重要。
或许是因为这五年来,西岐在受到各大诸侯的顶力相助的时候,他们充分掌握到了人心和舆论的重要性。
他们深知小民疾怨,天下叛之,于是将想要获取天下的野心冠上天命的说辞,一边诋毁着商王帝辛的残酷暴力,一边颂赞着西岐的仁慈与贤明,让朝歌的不少百姓在潜移默化中理所当然的认为西岐推翻暴君商王的统治是必然。
【小红,我怎么感觉这样有些虚伪啊。】
【政治手段而已。】付臻红对此并没有太大的看法,他的心虽然偏向于朝歌,却也没那个心思去为西岐那边的做法冠上什么对与错。他现在最在意的,是攻略比例占据着最重份额的帝辛。
这个时间点,正好是帝辛东夷归来的日子。
付臻红回到朝歌皇宫内,换上了一身利落修身的衣衫,淡淡的看了一眼因为他的出现而惊讶地睁大了双眼的翠鸢,独自一人去往了南单之台。
这鹿台修建的很高,傍晚时分的霞光洒在这座堆满着奇珍异宝的巨大高台上,有一种金碧辉煌的绚丽。付臻红站在鹿台之上,安静的等待着帝辛。
在原本的剧情里,商王帝辛最后自焚的地方便是这里。
在白昼的最后一缕光晕被黑暗覆盖,皎白的银月从暮色里浮现出来时,付臻红听到了至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付臻红没有回头,因为来人是谁不言而喻。
脚步声停止之后,一股凌厉而又霸道的气息从付臻红的身后侵袭而来,月光洒在这鹿台之上,也将身后所站之人高大的身影投影出来,使得付臻红的身体被完完全全的笼罩在了这一抹黑色的阴影当中。
回来了。帝辛低沉磁性的嗓音从付臻红身后响起,在这一句话落之后,他抬起了手臂,将付臻红圈在了怀中。
久违的熟悉感让帝辛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有了一丝柔和,身上那股刚从东夷战场归来的肃杀之气也减缓了很多,哪怕他的身上依旧透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却也没有了那种夺人性命的锋芒。
而他的这一句回来了,既是在对付臻红交代着自己已经东夷归来,也是在说付臻红消失了五年的回来。
他没有问付臻红这五年去了哪里,又做了些什么,只是用回来了这样简单的三个字,代替了询问和质疑,将两人的关系迅速拉回到了五年前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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