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宁世玉的小脸上,小家伙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显然是吃饱了就犯困。
他和哥哥一起看了半个小时的绘本,眼皮越来越沉重,小脑袋一点一点地,像小鸡啄米似的。
宁锦书注意到弟弟的困倦,温柔地笑了笑,朝着权司琛喊了一声:「权哥,我要哄小玉睡午觉,你自便吧。」
说着,他将宁世玉抱了起来。宁世玉顺势将小脑袋埋进哥哥的怀里,像一只慵懒的小猫。
权司琛还是第一次见到宁锦书哄小孩子睡觉,好奇心驱使着他跟了过去。
宁锦书抱着宁世玉走进卧室,轻轻地将弟弟放在床上,自己也侧身躺下,让宁世玉枕着自己的手臂。
他轻轻地拍着宁世玉的背,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温柔的嗓音如同摇篮曲一般,轻柔地安抚着宁世玉。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柔软的光晕。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温馨气息,宁世玉的小脑袋在宁锦书的怀里蹭了蹭,很快就闭上了眼睛。
权司琛环顾四周,这是一个简洁的房间,只有一张双人床,两个床头柜,一套书桌椅和一个衣柜。
衣柜的门半开着,里面挂着宁锦书和宁世玉的衣服,混杂在一起,显然是两人共用的一个衣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权司琛这才意识到,这是两兄弟共同的房间。他挑了挑眉,心中有些惊讶。
在他印象中,那些养尊处优的少爷们,哪个不是从小就拥有自己的独立房间,恨不得把弟弟妹妹当成瘟神一样避开。
他随意地翻看着书桌上的几本书,发现都是些育儿书籍和儿童绘本。
书页上还有一些稚拙的涂鸦,大概是宁世玉的杰作。
这些细节让权司琛对宁锦书的印象又添了几分好感。
他忍不住想,这样的女生如果娶回家,一定是贤妻良母吧。
权司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真皮腰带扣深陷椅背纹路,静静地看着宁锦书哄弟弟睡觉。
宁锦书躺在床上,一下一下轻拍着宁世玉的背,困意也渐渐袭来,眼皮开始变得沉重。
不知不觉中,他眼眸轻阖,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扇形的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嘴里的小调戛然而止,呼吸声却逐渐均匀起来。
白皙的皮肤泛着健康的红晕,如同清晨沾染露珠的花瓣,散发着一种诱人的光泽。
少年的睡颜恬静美好,少了平日里的拘谨,多了一份孩子般的纯真无邪,像一只慵懒的小猫,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轻抚他的脸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权司琛的目光凝视宁锦书的睡颜的姿态,像猛兽审视陷阱中的猎物,在心中描摹着对方的轮廓。
他起身不自觉地放轻脚步,仿佛怕惊扰了这美好的画面,一路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少年。
他的目光贪婪地在酣睡者的脸上流连,舍不得移开半分。
宁锦书散在枕上的发丝泛着珍珠母贝光泽,权司琛想起苏富比春拍的文艺复兴时期圣子像。
少年的嘴唇微微张开,粉嫩的唇瓣如同春日里娇嫩的桃花,散发着诱人的气息,仿佛在邀请权司琛品尝。
少年的领口滑落露出锁骨凹陷处,权司琛不自觉扯松领带,仿佛这样就能解开勒在呼吸上的绞索。
他的心跳莫名开始加速,一种冲动在体内涌动。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缓缓靠近那抹樱唇。
他的指尖在距离那抹樱色时只有一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仿佛有一股教养的力量阻止他继续靠近。
他手腕上电子手表监控心率的警报突然震动——这是权家私人医生针对他运动过量问题设定的提醒。
他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收回手,按着自己震动的手表仓皇后退,撞动书桌椅时的响动,惊醒窗台打盹的一只鸟,他慌乱地转身离开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权司琛快步走到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心间依旧小鹿乱撞。
他用力揉了揉太阳穴,想要驱散脑海中纷乱的思绪。
他不由反思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对宁锦书产生从未有过的感觉?
宁锦书在床上小憩一会儿,便醒了过来。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权司琛已不在房间里。
他起身下床走到客厅,看到权司琛正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得看着一部老电影,电视的声音被调成了静音,只有黑白画面在闪烁。
宁锦书走到权司琛身边,轻声问道:「权哥喜欢看老电影?」
「随便挑的。」权司琛漫不经心地答道,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黑白电影在索尼100寸8K屏上投下阴翳,他握着的遥控器正渗出冷汗。
他转头看向宁锦书,邀请道:「要不要坐下来一起看?」
宁锦书乖顺得在他旁边坐下,两个人肩挨着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电视里播放着一部经典的爱情电影,很快,男女主角在雨中深情拥吻。
权司琛的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的画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虚起来。
他的眼神变得慌乱,猛地按住遥控器,把电视关了,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怪异。
宁锦书愣了一下,权司琛的举动和话语都透着古怪,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电视机的黑屏映出少年瞳孔里的懵懂。
「权哥?怎么突然不看了!」
权司琛反应过来,心里暗骂自己刚才的冲动,他怎么突然关掉电视?
「这破电影还没我表针走得有趣。」他胡乱找了个借口:「你还太小了,不能看这些亲亲的画面。」
「只是接个吻,又不是十八禁,这······这有什么不能看的?」宁锦书瞄了一眼黑漆漆的电视屏幕,眨了眨眼,不明所以:「我又不是我弟弟那样的小孩子。」
「什么叫只是接个吻?你还未成年,怎么就不是小孩子了?你不会想看十八禁吧?你不会想早恋吧?」权司琛得质问一股脑子从口中激光枪似得吐出,语气突然又软了下来。
「咳咳咳······」他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指尖抓着真皮沙发,眼神飘忽不定得问:「那······那你喜欢怎么样的人啊?」
宁锦书看着权司琛窘迫的样子,忍不住想笑,又不敢笑出声,只好抿着嘴,肩膀微微颤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权司琛察觉到他的笑意,瞪了他一眼:「笑什么笑?哼!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你喜欢的人是怎么样的?」
「没······没有笑。」宁锦书赶紧收敛笑意,一本正经地说:「只是我没有想到权哥原来这么保守。」
权司琛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沙发扶手,一下又一下,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敲击在他心上。
「不要转移话题!说实话!你喜欢的人是怎么样的?」他语气强硬,却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定制西裤下的膝盖压碎三粒乐高积木:「比如······是不是游晏那种会哄小孩的?」
他的每个字都像在拍卖会上竞价般咬牙切齿。
宁锦书看着他,嘴角弯起狡黠的弧度,眼眸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权哥,你刚刚还说我是个小孩子呢。」他故意拖长了尾音,语气中带着一丝调皮:「我还小,哪有什么喜欢的人!」
他抬起头,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试图化解这略显尴尬的气氛。
权司琛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僵,放在沙发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泛白。
他紧抿着嘴唇眼神复杂,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五味杂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宁锦书的手指悬在手机屏幕上许久,窗外的暮色透过百叶窗在他手背投下斑驳的阴影。
他望着通讯录里「爸爸」两字,喉结艰难地滚动着,仿佛要把胸腔里翻涌的酸涩都咽下去。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按下拨号键,空调的嗡鸣声和电话等待音交织在一起,在空荡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第七声嘟音响起时,他几乎要把手机挂掉,就在这个瞬间,电话突然接通了。
「喂,爸。」宁锦书的声音像是从砂纸上磨出来的,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余光瞥见玄关处母亲生前最爱的青瓷花瓶,插着的白菊已经蔫了两片花瓣。
「小书啊,怎么了?钱不够了吗?」电话那头传来父亲宁远山一如既往的询问,仿佛在他眼中,儿子打电话只有这一种可能。
听到这句熟悉的话,宁锦书心中涌起一丝酸涩,他握紧手机,指关节泛白,语气生硬地说:「学校明天下午要开家长会,你回来一趟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宁锦书甚至能听到父亲的呼吸声,这短暂的沉默让他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他盯着墙上电子钟跳动的红色数字,秒针转过十七格时,终于听见父亲混杂着叹息的回答:「小书啊,爸爸这几天在外地出差,赶不回去。」
中年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歉意,却也透着无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是出差!」宁锦书猛地站起来,膝盖撞翻了茶几上的玻璃杯。冰水顺着桌沿滴落在地板上,倒映出他通红的眼睛。
积压已久的情绪如火山般爆发,少年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语气,对着电话那头的父亲大声质问:「从小到大,家长会、运动会、毕业典礼,你永远在出差!」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惊得窗台上打盹的鸟儿振翅飞走:「上个月我发高烧住院,护士问家属签字,你也是在出差!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宁远山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不耐烦:「小书!你怎么跟爸爸说话呢?爸爸忙得天天连轴转,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为了这个家?你一年到头不着家,我连你的面都见不到几次,这算哪门子的为了这个家?」宁锦书的眼眶泛红,声音哽咽:「从小到大,我的家长会你参加过几次?你知道其他同学的家长都来,我是什么感受吗?」
「小书,你······」宁远山似乎还想解释,但宁锦书已经听不下去了。
「别狡辩了!我不想听你的解释,你说的那些我不懂,也不想懂!」宁锦书突然笑出声,粗暴地打断了宁远山的话,笑声里裹着浓重的鼻音,他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腔蔓延:「你要是这次不来,我就当我没有家长,以后也不找你了!」
他挂了手机,「啪」地一脚踹在穿衣镜上,蛛网状的裂痕瞬间爬满镜面,将少年扭曲的面容割裂成无数碎片。
他踉跄着后退,后背撞上冰凉的墙面,顺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
泪水大颗大颗砸在手机上,通讯录“爸爸”那一页晕开模糊的水渍。
「哥哥······」细若蚊呐的呼唤让宁锦书浑身一震,他慌忙用袖子抹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五岁的孩子赤脚站在门口,睡衣下摆还沾着早餐的果酱渍,怀里抱着褪色的泰迪熊,那是宁远山送他的三岁生日礼物。
宁锦书不想让年幼的弟弟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却在对上弟弟清澈眼眸的瞬间溃不成军。
「小玉,怎么不穿鞋?」他强撑着泪意起身,却在弯腰时被弟弟扑了个满怀。
温热的泪水渗透衬衫布料,宁世玉抽噎着把脸埋在哥哥颈窝,带着奶香的气息喷在他锁骨上:「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宁锦书浑身血液仿佛凝固了,此刻怀中小人儿颤抖的身躯比任何利刃都要锋利,将他故作坚强的伪装彻底刺穿。
「怎么会呢?是哥哥没有家长了。」他蹲下身,用拇指拭去弟弟脸颊的泪珠。月光透过纱帘为宁世玉的睫毛镀上银边,那上面还挂着细碎的泪光:「小玉记不记得上周运动会?哥哥是不是全班第一个到场的家长?」
男孩抽抽搭搭地点头,鼻尖哭得通红。
「所以啊······」宁锦书把额头抵上弟弟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哥哥永远都是小玉的家长。」
小玉听了哥哥的话,仿佛找到了依靠,忍不住紧紧地抱住了宁锦书,小小的身子依偎在宁锦书怀里,像一只寻求庇护的小兽。
宁锦书也紧紧地抱住了怀中的弟弟,感受着弟弟的体温,感受着弟弟对自己的依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
他知道,他不仅是哥哥,更是弟弟的依靠,是弟弟的家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必须坚强起来,保护好弟弟,给弟弟一个温暖的家。
少年用指腹温柔地擦拭着弟弟脸上的泪珠,语气故作轻松地说:「小玉,别哭!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我们两兄弟都要坚强!」
宁世玉似懂非懂地眨巴着泪汪汪的大眼睛,小脑袋瓜里还在努力消化着「坚强」的含义。
但他知道,哥哥让他不要哭,他就努力地不让眼泪掉下来。
他吸了吸鼻子,把快要涌出来的泪水又憋了回去,小手揉了揉眼睛。
他抿着小嘴,眼眶红红的,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可怜巴巴地望着宁锦书。
宁锦书说着伸手去够茶几上的纸巾盒,却在瞥见屏幕亮起的瞬间僵住——来自父亲的转账通知,金额栏五位数刺得他眼眶生疼。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五星级酒店套房里,宁远山烦躁地扯开领带。
真丝床单上,林曼秋像条美人蛇般缠上来,长发如瀑散落在他的胸膛上,猩红的指甲划过他隆起的小腹:「老公别生气了,青春期孩子都叛逆。」
她说着俯身去够床头柜的雪茄,蕾丝睡裙肩带滑落,露出锁骨处未消退的暧昧红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我说啊,锦书自从亲眼看着前姐出事······」她故意把「前妻」两个字咬得含糊,涂着唇蜜的嘴角微微下垂:「心理肯定落下病根了。我认识个特别厉害的心理医生······」
宁远山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
他眯起眼睛,皱了皱眉:「我哪有那个时间,带他去看什么心理医生。」
「没事。」林曼秋娇笑着挣脱桎梏,葱白手指抚上男人紧绷的胸膛:「人家可以问问医生,愿不愿意上门给宁大少爷疏导。」
她垂眸掩去眼底的阴鸷,指甲在对方心口不轻不重地挠着:「人家刚才可听得清清楚楚,他刚才好像摔东西了,万一哪天伤到小玉······」
听到幼子的名字,宁远山身形明显僵了一瞬。
他抓过床头半空的威士忌灌了一口,琥珀色液体顺着下巴滴在真丝被套上。
「那你牵桥搭线吧,是得给小书疏导疏导了。」他说着摸出手机,在转账下方机械地输入「好好吃饭,钱不够了和爸说」。
窗外霓虹在酒杯里折射出诡谲的光,林曼秋盯着男人后颈的汗珠,无声地勾起红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蝉鸣声撕扯着七月的暑气,空调外机在窗台下发出苟延残喘的嗡鸣。
宁锦书握着发烫的手机站在玄关,汗水顺着脊椎滑进衬衫后领。
父亲的声音裹挟着电流杂音传来时,他下意识用指甲抠着墙皮剥落处,石灰粉末簌簌落在拖鞋上。
「小书啊,李医生是业内泰斗级别的心理医生,剑桥回来的专家。他以后会定期上门,对你进行心理疏导。」宁远山刻意放缓的语调像是裹着糖衣的药片,叮嘱道:「你要认真配合医生的工作,听医生的话、遵医嘱,知道吗?」
听到「心理医生」这几个字,宁锦书的心脏猛地一沉,一股强烈的抵触情绪从心底涌起。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开口拒绝这突如其来的安排,拒绝和一个陌生人探讨他内心深处的伤痛。
可是,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父亲少见主动关心他的心理健康,实属难得。
他能够感受到父亲语气里的关切,尽管这份关怀迟到了很久,但对他而言依然弥足珍贵。
自从母亲去世后,父子俩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墙壁,交流变得少之又少,即使说话也充满了火药味,父子俩的关系愈发变得微妙而紧张,宁锦书不想再加剧这种紧张的气氛。
如果他这次拒绝了父亲的好意,父子之间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很可能再次陷入僵局。
而且内心深处,宁锦书也明白,自从母亲去世后,他的心理状态确实出了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经常失眠,噩梦连连,梦里全是母亲出事那天的场景,一遍遍地在他脑海中重演,挥之不去。
这些梦境像跗骨之蛆一样,紧紧地缠绕着他,让他心力憔悴,无法安宁。
也许,他真的需要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来帮助他走出这段阴霾。
宁锦书盯着鞋柜上母亲留下的珐琅胸针,那抹孔雀蓝在阴影里泛着冷光。思虑再三,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两下,他听见自己机械的应答:「知道了。」
挂断瞬间,手机屏幕倒映出他惨白的脸色——像极了他母亲弥留之际的面容。
翌日门铃响起时,宁世玉正用积木搭歪歪扭扭的城堡。
宁锦书按住弟弟要去抓门把的小手,透过猫眼看到白大褂衣角在热浪中翻飞。
开门刹那,消毒水味混着檀香的气息扑面而来,男人金丝眼镜后的笑纹温柔得恰到好处,像极了寺庙里慈悲为怀的菩萨,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好感。
李医生递来的名片烫着金边,指节处有常年消毒水浸泡的苍白。
「宁大少爷,你好,我姓李,叫我李医生就好。」他说话时喉结在丝质领带间滑动,像一条蛰伏的蛇。
宁锦书的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蜷缩,轻轻地搓动着,勉强自己伸出手与医生相握,礼貌地回应:「李医生,您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侧身让李医生进屋,然后弯腰抱起地毯上的宁世玉,把他交给保姆房的保姆照顾。
待到他回来,李医生环顾了一下四周,语气温和地说:「心理疏导最好在你觉得最放松的地方进行,你觉得家里哪里最让你感到放松呢?」
宁锦书略微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我的书房。我每次在书房看书的时候,都会觉得很放松。」
「那我们去书房吧。」李医生提议道。
宁锦书带着李医生来到书房,宁锦书望着他袖口露出的铂金腕表,表面镌刻的蛇形暗纹在阳光下转瞬即逝。
李医生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紫铜香炉中,点燃了一支不知名的香,烟雾在紫铜香炉中袅袅升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散发出宁静安详的气息,让宁锦书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
书桌上微型录音笔红灯闪烁,两人在书桌前面对面坐下。
李医生随意地靠在椅背上,开始例行的问询:「小书,你母亲去世多久了?」
听到这个问题,宁锦书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低声回答:「一年多了。」
「这一年来,你有没有出现过一些异常的状况?比如失眠、噩梦、幻觉等等。」李医生一边问,一边仔细观察着宁锦书细微的表情变化。
宁锦书犹豫了片刻,决定配合治疗,展露他内心深处的秘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复杂的情绪,低声说道:「我经常失眠,还会做噩梦,梦到……梦到我妈出事那天的事情。」
李医生推了推眼镜,钢笔尖在病历本上游走,发出沙沙的啃噬声。
他的语气依旧温和:「说说那个噩梦吧。」
他的声音温柔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倾诉。
噩梦的每一个细节都像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宁锦书的脑海里,清晰得可怕。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第一次向人讲述那个萦绕在他心头近一年的噩梦:「我梦见自己抱着我妈妈,她原本柔软温热的皮肤,在我怀里一点点冷下来,僵硬起来……」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仿佛喉咙里卡着一团细碎的玻璃碴,每一个字都带着难以言喻的痛楚。
哽咽声断断续续地从他喉间溢出,像是呜咽的风声,吹过荒凉的心田。
他颤抖着,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阴霾笼罩、悲伤弥漫的日子,那个让他痛彻心扉,至今无法忘怀的一天。
李医生专注地听着,手中的笔在笔记本上沙沙作响,记录着宁锦书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细微的情感波动。
他偶尔会轻轻点头,表示理解和鼓励,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耐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温柔的声音像一缕温暖的阳光,照进宁锦书阴暗的内心世界,引导着他慢慢打开心扉,去剖析那段尘封已久的痛苦回忆,去挖掘那些隐藏在心底的秘密。
随着咨询的深入,宁锦书逐渐卸下所有防备,他开始依赖这种倾诉的感觉,仿佛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可以让他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丝慰藉。
他越来越信任李医生,开始倾诉一些日常的琐事,一些让他感到困惑和不安的小事。
他甚至鼓起勇气,说出了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那些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的隐秘心事。
他渴望得到李医生的理解和支持,希望能够在这个熟悉的诊室里,找到治愈心灵创伤的力量。
李医生温和地注视着宁锦书,用一种鼓励的语气问道:「你觉得你有什么让你非常引以为傲的地方?」
宁锦书挺直了腰板,眼神中闪过一丝自豪的光芒。
他回道:「我的学习成绩虽然不算顶尖,但也一直在年级前三十名。」
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然后补充道:「还有,我的游泳也游得很好,本来我觉得我能在市里的比赛中获得名次。」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不由自主地带上一丝遗憾,仿佛美好的希望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打破。
「可惜我的脚不小心受伤了。比赛前一天,我不小心在厨房用刀划伤了脚。」他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懊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医生关切地问道:「划伤了脚?那比赛怎么办?」
宁锦书的声音低沉下来,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说道:「我还是坚持参加了比赛,游泳的时候,脚真的很疼很疼,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一样,我流了很多血,但我还是坚持游完了全程,没有放弃。」
李医生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探究,问道:「所以,你的游泳比赛最终拿到了第几名?」
宁锦书的声音更低了,几乎快要听不见:「最后一名。」
他抿了抿嘴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很快又倔强地抬起头,语气坚定地说道:「但我觉得我带伤游完全程,没有放弃,已经很努力了。」
李医生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眼神中却多了几分同情和理解。
「小书。」他温柔如刀,轻声说道:「你母亲的去世,对你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创伤。」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这导致你的心理出现了严重的问题,你出现了认知失调。」
「认知失调?」宁锦书低声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眉头紧锁,仿佛陷入了沉思。
他下意识地动了动嘴唇,想要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医生的金丝眼镜突然闪过一道冷光,宁锦书发现自己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追随着对方轻晃的钢笔,笔帽镶嵌的蛇形浮雕在阳光下诡异地扭动,就连对方腕表秒针走动声都骤然放大。
「小书,让我们从头梳理。」李医生目光柔和地注视着宁锦书,声音突然变得黏稠绵长,像是掺了蜜的蛛丝:「你声称自己经常下厨为弟弟做辅食,可为什么偏偏在至关重要的游泳比赛前夕,却意外地划伤了脚?」
他忽然用钢笔轻敲玻璃杯,「叮——」的一声让宁锦书瞳孔收缩。
少年的呼吸骤然急促,被强行拽回那个闷热的午后,厨房里冰箱运作声与窗外蝉鸣交织。
他神情恍惚,艰难地回顾:「我······当时在切肉,脑子里想得全是比赛的事,一时分神······」
李医生的钢笔尖在阳光里划出一道银弧,宁锦书突然发现空调出风口的嗡鸣消失了。
他想要转动脖颈,却发现后颈像压着块巨石,视线只能落在医生摇晃的钢笔上。
李医生的食指在实木桌面上叩出三长两短的节奏,像是要引导少年的灵魂前往另一个虚幻的世界。
他目光锐利地注视着宁锦书:「不,小书,你并非一心二用,而是你太在乎这场比赛了。」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你内心深处惶恐且不安,这种焦虑的情绪转化为一种自我伤害的行为,你的潜意识引导你划伤了自己的脚。」
宁锦书艰难得将视线移开那根钢笔,收回心神,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和不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为什么要故意划伤自己?」
李医生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盯着宁锦书:「因为你渴望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你渴望披上英雄的斗篷,向世界宣告你的不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语气坚定地说道:「你故意让自己受伤,隐瞒众人带伤参赛,赢了,这道伤就是锦上添花。即使失败,你也能获得同情和理解,从而维护你心中那个自强不息的完美自我形象。你精心编织这一切,只为维护你那脆弱的自尊。」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小书,你得了最后一名,这是多么耻辱的事情。却将其视为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多么经典的认知失调,这恰恰印证了你的病情。」
他的语气变得沉重:「小书,你根本就不怎么会游泳!你将失败合理化,美化成一种悲壮的英雄主义,以此掩盖你对失败的恐惧,对无人在意的痛苦。」
宁锦书愣愣地看着李医生,眼神空洞,仿佛灵魂被抽离了一般。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还有,你说你爱弟弟,他需要你。但实际上,是谁更需要谁呢?小玉有保姆,有优渥的生活。真正需要他的人是你。一个五岁的孩子拥有多纯粹的爱。是你需要他毫无保留的爱,来填补你内心的空虚,来证明你的存在感,获取廉价的满足感。」
他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句地质问道:「你真的爱小玉吗?或者说,你只是爱他带给你的那种被需要的感觉?更甚者可以说,你所谓的爱弟弟,只不过是一种自我欺骗,一种逃避现实的借口。」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扮演好哥哥,还能因此博取世人的赞赏。」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同情,仿佛洞悉了宁锦书内心所有的脆弱和不堪。
他微微前倾,目光如同探照灯般锁定住宁锦书颤抖的瞳孔:「小书,你不觉得你现在的状态很可悲吗?用一个五岁的孩子来填补你内心的空虚,寻找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掩盖你内心的痛苦和迷茫。」
宁锦书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想要辩解,却发现喉咙仿佛被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