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长相实在太熟悉,她好像在哪儿见过。
愣着做什么?
兰婉欣被傅卿止一道冷声点醒,她连忙把热水倒入木桶里,还没认错就飞一般的夺门而出。
她只是觉得那画面中自己太多余了,说一个字都显得多余。
老二你怎如此着急?可是小师弟伤的很严重?
兰婉欣喘不上气,连连摆手道:不不是
贺珏大惊:不是?难道师尊受伤了?!
不、不是!她用力地攥着大师兄的衣袖,不是小师弟!
我是说那人不是小师弟!
她壮着胆蹑手蹑脚地跟在贺珏身后,想借机确定自己不是出现了幻觉。
傅卿止接过雪肤膏,声音像往常一样冰冷无情:从今往后,他就是你们的师弟。为师希望,你们对过去绝口不提。
嘴里虽说着希望,但两人心中宛若明镜,都知道那是师尊的警告。
离开三秋殿,兰婉欣心中的异样不减反增。
大师兄,你不觉得那小公子长得莫名熟悉吗?
贺珏无奈的转过头,说:你难道忘了师尊前三百年里日日画的人像?
兰婉欣愣在原地。
他是师尊一直寻找的人司靖。
至此,天上地下有传言流出,瀚海仙门的叛徒霁之年无故失踪,人影和尸骨都未见。
而苍穹的玄净天尊失去了疼爱的弟子黯然神伤,又收了一个小徒弟。
令人不解又感到诡异的是,小徒弟的名字同那三百多年前死去的九渊之主一模一样。
唤做司靖。
第87章 我是你的师尊
不是吧阿止!你真要给他用这个名字吗?莫徊听到消息就立刻跑到瀚海山逮着人问。
消息已经传开了。谁知傅卿止一脸的理所当然,说道:我只是希望他能堂堂正正、无忧无虑的做一回自己。
那你还要将他留在身边吗?若是这么做,你体内的巫山蛊又该如何是好?说到这,莫徊恨不得将赤辛也丢下诛仙台,让她也好好体验一番。
莫徊,我可以忍受蛊虫的存在,但我无法忍受阿靖的离开。傅卿止替司靖掖了掖被子,又转头问道:你还有事?
眼神略带警告。
莫徊瞧瞧床上的人又看看傅卿止,点头哈腰地往外走去。
他知道这人向来执着,发起疯来可怕的紧,不劝反而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司靖有了意识之后,发现自己身处一片白茫茫的世界,看不见也听不见。他一直往前走,走了很久很久都没有找到尽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隐隐约约听到一个人的声音,那声音凉如冰泉包裹着他整个白茫茫的世界。
阿靖。
这是他听到的最多的话。
阿靖是谁?
终于在又一次的呼唤声后,他挣扎着睁开了双眼。入眼的悬梁上是金纹雕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香味。
越是清醒,四肢传来的酸楚越是明显。渐渐的,胸口甚至泛起疼痛,痛感愈发深重。
呃司靖强忍不适地支起身子,还没来得及环顾四周视线就被床前的一袭墨衣吸引。
屋里的烛火摇曳,墨袍上的金丝在烛光中泛着光芒,缠绕成他看不懂的符文。而男人紧闭着双眼,五官深邃的脸半明半灭。
那个,请问他试着出声,可眼前的男人像是陷入沉睡一般,没有半点反应。
司靖十分缓慢的掀开被子艰难地下床,谁知才刚起身,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砸向那个男人。
剧痛如期而至,他的手恰好碰到那人的衣摆。
刺骨的寒冷瞬间将司靖的整只手臂冻僵,他飞快地收回手。可无论怎么哈气也止不住冰冷的蔓延。
难不成这人已经死透,连尸骨都寒了?
司靖缓了几口气才爬起来,他赶紧上前一探究竟。可手还没有碰到对方的肩膀,屋里便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嗡鸣声。
心口的疼痛传到深处。
嗡鸣声由小变大,停止的那一刻他的掌心也被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鲜血直流而下,全都落在面前男人的墨袍上,留下点点暗迹。
可银剑守在主人面前没有离开的意思,甚至再次向他袭来。
司靖双手抱着头往后躲,他听见了利刃划破皮肉的声音。没有摔倒在地,也没有疼痛,有的是蚀骨的寒冷。
阿靖
又是这个名字。
又是那道声音。
司靖掀开眼皮,原本陷入沉睡之人的面容在眼前放大,此刻的他正牢牢抵住那要飞向自己的剑。
你的手!
阿靖!银剑离去,男人不顾手上的伤将司靖轻轻拥入怀中,隐忍又克制。
阿靖?是我吗?司靖的大脑转不过来。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这人,可为何他并不反感这怀抱。
是你。
一直都是你。
傅卿止的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他舍不得放开怀中人,但也松了些力道。
那你又是谁?
一句轻问点醒梦中人。
傅卿止从司靖重生的喜悦中回过神来。
对了,现在的阿靖宛如一张白纸。
忘了过去,忘了他。
他松开双手,直勾勾地望向那双桃花眼。可那双眼纯净如水、平静无波,一望到底,没了俗欲,更没有了对自己炙热的情愫。
傅卿止心中悲喜不断交织着,让他喘不过气。他执起司靖受伤的那只手,努力将自己的情绪放稳,你姓司,单名一个靖,立青#039靖#039。
我姓司,单名一个靖,立青#039靖#039。
我是你的师尊。我叫傅傅卿止噤声,沉吟片刻后笑着说道:我叫傅卿止,#039卿月朗洁,千里不止#039的#039卿止#039,你可记住了?
他一笔一划的在司靖手心写下那两个字。
司靖懵懂地点头,卿月朗洁,千里不止?
真好听啊。
师尊?他怯怯地唤了一声。
这一声叫入了傅卿止心坎,他柔声应答:嗯?
师尊,为何我什么也不记得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很是难受,他不喜欢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
让他感到十分不安。
傅卿止轻叹一声便把司靖从地上抱起来。
怀里传来一阵轻颤。
他想到自己刚从无情诀的修炼中脱身,身上寒气还未退散,忍不住问道:怎么,可是为师太冰凉了?
有、有一点。司靖抬手小小的比划了一下,本来不想说得太直白,可那寒气冻得他牙齿打架。
为师的错。头顶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
司靖没想到对方回答的这样快,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傅卿止将人重新放回床上,盖好被子后坐在榻边守着才缓缓说道:阿靖,你是为师亲自收于瀚海仙门下的,在我眼中你虽年幼无知,但心性至纯,嫉恶如仇,心存善念,坚守正道。只是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