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司靖白净的脸涌上潮红,他感觉自己的力气正在消散,四肢渐渐变得绵软。
是那香!
他从进门便滴水未进,只有香炉中的烟被吸入体内!
裴元青轻轻甩开领口的手,神色颇为可惜,附耳道:啧,早就听闻云国太子生的极美,今日一见果然是个勾人的种,只可惜本王不能好好品尝一番,你说今夜谁会开你这花骨朵呢?
话音刚落,厢房中暗格门开。
门外红姑瞧着地上那小公子媚眼如丝、勾人心魂,那容颜是她楼里的姑娘比不得的,不由得露出一脸的喜意。
今儿个,有的赚了!
她挥了挥手,两个老鸨走过来开始脱他的衣服,干枯的双手在他身上游走,他心中涌起一阵厌恶,可无论怎样自己都使不上劲。
红姑喜笑颜开道:小公子不要白费力气了,这厢房可是我费尽心思才建成的,没人能听见屋里的动静,你就乖乖从了奴家,还能少吃些苦头。
司靖眼眶赤红,恨意仿佛要冲出来将这人撕碎,他看向裴元青:你、你同她说了什么
渐渐的他的眼皮越来越重,面前的人开始摇晃,化出重影,裴元青的笑声在耳中回响,忽高忽低。
本王说,一片金雕叶,花魁天上来。
第25章 探春楼花魁
各位贵客,今儿个可是有福了!咱们探春楼来了个绝世小美人,奴家对天发誓。若是大伙不满意,今日在场所有的花费,红姑包了!!
舞台的中央是一个被大红喜布盖去大半的铁笼,朝底部瞧去只能看见半截小腿肚,脚踝处正戴着一副金制的镣铐,衬得笼中人的皮肤更加白皙。
如此欲露还遮又带有囚?禁色彩的景象叫在场的人瞬间血脉喷张。
云水间,青竹恪尽职守,一动不动地守在厢房外时刻准备着,只要听到一点异动就冲进去。
楼下,锣鼓声响,红喜揭晓。二楼看台处,傅月只觉耳边一片抽气声,随后全场沸腾。
铁笼里少年的青丝如瀑布般垂下,眼睛被一条红布遮盖,身上的衣服几乎无法蔽体,手腕上是一副细金锁,皮肤一直被锁反复摩擦在烛光中泛红,像极了一只受尽委屈后被抛弃的小兽。
这般可怜楚楚的美人,任谁看了都愿将世间至宝拱手奉上只为博其一笑。
只一眼,傅月就认出那是司靖,眼中暴风骤聚。向楼下看去,那些贪婪、淫?欲的脸逐一闪过,恨不得冲上台去将笼中少年身上所剩无几的布条扒个精光。
这些人,都得死!
坐在对面的楚宵云突然感觉一阵刺骨的寒冷袭来,忍不住向莫徊靠近,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用极低的声音问道:莫、莫祖宗,师尊这是怎么了?为何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莫徊的视线在傅月和楼下来回扫视,一脸的幸灾乐祸:你师尊不过是被抢吃食罢了!
楚宵云突然瞄见手中的鸡腿,不由地向后瑟缩,偷偷地将吃到一半的腿子放回桌上,一脸不舍。
他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找见师尊,千里迢迢地赶过来,竟然还不允许自己吃个腿了!?
再不滚,你的眼睛也别要了!
得得得,我这就走。莫徊连连摆手,随后提起楚宵云的后领就消失在原地。
人潮涌动的楼里,没人发现这诡异的一幕。
莫祖宗,我们去哪儿呀?
吃烧鸡。
楚宵云眼睛顿时一亮,把师兄速去速回的嘱咐忘得一干二净。
看着乖乖走向自己的人儿,莫徊的嘴角勾起了满意的弧度。
探春楼里,竞拍开始。司靖的意识渐渐清晰,但身体没有半点恢复的迹象。
他记起来了,这是燕国特有的迷香,多年前同燕军联手偷袭梁国军队时曾出现过。
是自己大意,竟着了那裴元青的道!
他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各路达官显贵争相报价的高呼。
直到一个肥头大耳、腻得流油的老男人叫价十万两黄金后,再无追加。
他从声音认出了此人,皇帝的心腹陈国公,整日面带笑意暗地里却是个好色成性又喜爱暴虐的变态。
只要生的漂亮,男女通吃。下手不知轻重,弄死过许多美人,但因为有钱有权,从未被追究。
少年将头靠在铁栏上,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这一笑迷了台下人的心。
司靖在盘算着,还差一个时辰,这药效方能过。若陈国公当真将他买下,那今日就扒了他的皮,剔了他的骨,踏平国公府!
哟呵,是个上道的小美人,不错不错!跟爷走,爷让你日日爽快!小美人长得还挺面熟,莫不是你上辈子也是爷的小情人?哈哈哈!!陈国公搓起双手,已经开始想着回府后要玩什么花样。
司靖却不知,哪怕没被买下,这老东西的死期也要到了。
一百万两黄金,他我要了。
正当红姑开口宣布时,男人低沉的声音如寒泉流过众人耳边,流入司靖的心中,震人心魂,脑子里默念那人名字傅月
一百万,一次追加直接翻了十倍,惊得在场所有人说不出话来。这样的天价,恐怕再没有第二个人敢出。
陈国公气得手抖,到嘴的鸭子就这样轻易地飞走了:谁!?哪个人不知好歹敢同爷抢人!活的不耐烦了啊?!知道我是谁吗!?我乃我、我我参见大人!
傅月没有给陈国公施舍一个眼神,他径直走来,一掌便打断了锁住牢笼的铁链。
司靖只听哐当几声,锁链掉落在地,清脆的声响击中心脏,紧接着那熟悉的松香将自己团团围住,下一秒就被人拦腰抱起,这一刻他的悬起的心终于放下。
傅月用披风将怀里的人裹得严严实实,路过陈国公面前时,停下了脚步,嘴里蹦出的每一个字都让地上跪着的人毛骨悚然:国公大人脸色这么差,皇上应准你在府上好好修养才是。
是、是是陈国公脸色惨白,差点连跪都跪不住。
红姑眼见情势不妙,立刻出来打圆场:呵呵呵!大人好眼光!这美人乃探春楼今日新晋的花魁!此等美人千载难逢,可遇不可求啊!大人好福气!
备房
一声令下,司靖忍不住打个激灵。
虽然被他救下,但与这狗东西共处一室,也不是件易事!!青竹!快来接本宫!!
锣鼓又响,一个气质出尘美得脱俗,一个娇柔落魄美得凄惨。众人看着那两道重叠的背影,竟觉得十分般配。
顶层,察觉出一丝不对劲的青竹终于同门前的侍卫大打出手,破门而入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所有器具都摆放的整整齐齐,仿佛没人来过一般。
不好!中计了!!
他飞身而下时忽然看见向二楼走来的傅月,便侧身躲入某个柱子后。
青竹惊疑,偷偷观察傅月的动向,只见他抱着一人朝厢房走去。
摄政王为何在此?
那黑色披风下露出一小节白色的绸缎,在空中来回飘荡,让青竹晃了神,随即又立刻清醒过来。
不能分神!要赶快找到主子,主子需要他!
入了厢房,司靖感觉周围的吵闹被一并关在门外,他极力地将头探出去,奈何浑身绵软只是在胸口来回蹭,绒发轻轻扫着傅月的下巴。
忽然他一个失衡,自己被放在了床榻上,腰间的手狠狠地掐了一把,紧接着耳边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
乖些。
司靖瞬间被蛊住,僵着不敢动,心里一阵默念,生怕对方趁机下手。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保命要紧!保命要紧!!
第26章 值千金
正屏息默念的司靖感觉身上蓦地一凉傅月一把揭下了裹在他身上的披风。
画面香艳撩拨心弦。
那一边,傅月一路上只顾着火烧心头,竟忘了怀里的人儿几乎等同于一丝不挂。
他看着床上的人粉面生晕,红意一直蔓延到耳尖,霎时眼神幽暗,心尖徒留一股燥热。
哪里疼?
当司靖快要在这漫长的沉默中窒息时,终于听见对方开口。
哪里疼?
哪里都疼!你走了我就马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