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小宛气得跺了跺脚,跑去了二楼。
唉,这个丫头,当初我真不该惯着她
厉行知深深叹了口气。
顾银杉再次道别,走出别墅。
回到住处,门口多了个大信封。
他弯腰捡起来,打开门坐在客厅沙发上查看。
里面是几张资料,第一页有张彩色的两寸单人照,旁边是那个人的名字李贝德。
顾银杉正想往下看,手机铃声响起。
他点了接听,对方问道:
你要我调查的东西已经送到了,看见了吗?
嗯,钱我明天给你转过去。
一万块,一分都不能少哦。这个人以前一直在国外生活,我花了很多精力才查到他的信息。
知道。
挂了电话,他继续看资料。
那是李贝德的人生档案,涵盖了他出生至今所有的信息,比如在哪里工作过,担任什么职位,做过什么项目。
大学是哪所学校,参加过哪些社会活动等等。
周云恩身边突然出现这么个人,除了吃醋,顾银杉更担心的是对方会不会是厉行知这个狡猾的老狐狸安排在她身边,负责监视或控制她的。
幸运的是,这个李贝德的履历看起来只是一个常年定居国外的高富帅,不像是能被厉行知雇佣的样子。
他松了口气,继续往后看,当目光扫过李贝德早逝的父亲的信息时,突然浓眉紧锁。
1985年因工资纠纷,被工人刺伤去世
那不正是他父亲被抓的时间么?
顾银杉冒出一股强烈的预感,疯狂地在这几张资料里寻找李贝德父亲当年经营的公司名称。
终于被他找到了。
名扬建筑工程有限公司。
住处是临时租的,里面没电脑,他抓起外套往外冲,找了家网吧,打开电脑搜索这家公司的名字。
在政府裁判文书网中,他找到了那起陈旧的案件。
被告人顾长伟,男,1965年出生于XX省XX市,汉族。因蓄意刺伤他人,导致受害人死亡,判处无期徒刑1985年4月6日。
网吧响起砰的一声巨响,网管看了过来,只见他趴在电脑前,深深埋着头,肩膀不停颤抖。
咖啡厅内,周云恩与李贝德面对面坐着。
她将一个袋子递过去,这是那天你买的衣服,还给你。
李贝德没接,看着周围笑嘻嘻地问:今天不请我吃中餐啦?
她翻了个白眼,将袋子又往前推了推。
李贝德摇头。
我又不穿女装,还给我做什么。
那天我看见你付账了,好几千块钱。
已经穿过的衣服也退不了啊,你留着吧。他狡黠地笑了笑,就当送给你的礼物。
周云恩只好作罢,将袋子随手放在身边,问:
你对厉行知和顾银杉的关系还了解多少?
顾银杉?是那天晚上的男人吗?
李贝德忍不住猜测,你对他怎么那么感兴趣,难道一见钟情了?不可能啊,我长得也不赖,要爱也是先爱上我吧
周云恩忍住用针把他嘴巴缝起来的冲动,耐着性子问:
你到底知不知道?
虽然心里告诉自己不应该再去管顾银杉的任何事,可眼睁睁看着他走回曾经的老路,她实在没办法完全忽略。
自那天见面回去后,她每天心神不宁,有时晚上睡觉会梦见顾银杉被枪决的样子,吓得一身冷汗。
李贝德无辜地眨眨眼睛,我以前都在国外,对他们的事只听说过一点而已,你要是实在想知道,我找人帮你问问?
可以吗?
可以试试稍等,我接个电话。
他手机响了,拿出来接听,看见是个陌生号码,面露疑惑。
喂,您好,我是李贝德是你?
李贝德的表情更加困惑了,看了周云恩一眼,嗯了两声,然后挂断电话。
周云恩不解,怎么了?
他说要见我。
谁?
就是你很感兴趣的那个人,顾银杉。
这下连周云恩也困惑起来。
顾银杉为什么要见李贝德?
难道是因为那天,她承认他是自己新男友的事?
这可遭了!
那啥你别去了吧。她尴尬地说。
李贝德收起手机,去就去,怕什么?我正好帮你打听消息呢。
不用不用,我随口问问的。
万一去了之后两人打起来,她可罪过大了。
虽然李贝德有追求她的意思,但他毕竟是无辜的啊。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李贝德突然提议。
周云恩愣了一下,拒绝。
他要见的是你,又不是我。
那天之所以承认李贝德是她新男友,是为了出一出被顾银杉甩掉的恶气。
要是真的跟他一起去赴约,那算什么?
携新男友向他宣战吗?
好吧,那就只能我自己去了。
李贝德望向窗外,似笑非笑,我倒想看看,他找我能有什么事。
周云恩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忍不住问:
他约你在哪里见面?什么时候?
明天晚上十点,鹿头山公园。
那是一个全开放式的公园,环境比较原始,一般天黑之后就不太有人去了。
顾银杉约他去那里,怎么看都不像会发生什么好事的样子。
周云恩十分担心,偏偏劝不动李贝德。
两人道别之后,她回到家想来想去,决定还是自己偷偷跟过去看一看。
翌日晚上,她换上一整套的黑色运动鞋,又戴了顶棒球帽,准备出门。
室友们看见她这幅打扮,忍不住问:
你是准备做贼去啊?抢故宫也就这架势了。
我有件重要的事情得去做,今晚就不回来了。要是老师来查寝,记得帮我掩护下。
周云恩背上包包,一路小跑溜出了校园。
乘出租车来到鹿头山公园门口,外面冷冷清清,一个人影都没有。
她先找了个地方埋伏好,等了半个多小时,又来了一辆出租车。
顾银杉下车,双手插着兜,一个人静静地往山上走。
周云恩继续蛰伏,九点五十,李贝德的车来到公园门口。
他把车停在路边,哼着歌,一边打电话一边走进公园。
喂,我到了,你在哪里?
周云恩立刻跟上,得益于身体娇小,以前的训练本能也没有忘记,跟踪的动静极其轻微,一路上都没被发现。
两人在一处废弃的凉亭里汇合,那里没有灯,只靠微弱的月光照耀。
顾银杉坐在栏杆上,香烟的光芒像一颗小小的星星,在他脸上闪耀。
李贝德大大咧咧地站在他面前,找我来什么事?应该不是厉先生的主意吧?
没错,他吐出口烟,用手夹着,是我的私人恩怨。
我们之间有私人恩怨吗?上次好像还是第一次见面。
李贝德摸了摸下巴,难道是因为云恩?
顾银杉没说话,在黑夜中沉默着。
李贝德在旁边坐了下来,曲起一条长腿,笑道:
虽然她跟我说不认识你,不过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你俩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是不是你被她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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